如意:“?”
回首時,她髮髻間一枚樸素的髮簪迎著光晃了一晃。
孃親看出她喜歡那如意,就用一晚上時間,把它做成了髮簪。
今早盤發,她順手就拿來用了。
她卻沒想到,這東西,竟成了被人找麻煩的理由。
“果然是她偷了高小姐的髮簪!”
“定是在與公孫嬤嬤撞上的時候,叫她順手牽羊摸了去!”
“怪不得突然要走,原是做賊心虛!”
聽完來人控訴,如意好氣又好笑地指著自己的腦袋。
“你們的意思是,這髮簪是高家小姐的?”
因為高貴妃的關係,高家地位超然,多的是奉承追捧之人。
“不僅如此,那還是人家祖母留下的遺物,意義非凡,你這小賊還不趕緊把東西還回來?”
看熱鬧是人的天性,何況這還是和高家有關的熱鬧,如意和長安跟前呼啦啦圍過來一大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。
而如意的目光精準落在真正的高世蘭身上。
後者詫異挑眉,只當這是巧合。
她的身份除了爹孃和心腹的家生子外根本沒別人知道,這些蠢東西還以為那冒牌貨才是高家嫡女。
但她還是很生氣——區區農女,竟敢用這般不敬的眼神直視她?
公孫嬤嬤小心翼翼問:“當真只要她交出簪子就放她走嗎?”
高世蘭用看蠢物的眼神看她,後者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。
入了大小姐的眼,哪有人能逃得掉。
長安渾身繃緊,弓箭也已經握在手中。
高家大小姐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侏儒,這事瞞得過旁人,卻瞞不過爹孃特意的調查。
此人天生殘疾,就以折磨旁人為樂。
當初想買妹妹,圖的是她口不能言,無論在高家受到怎樣的對待都無法訴之於口。
但是後來……
他和如意同時看向人群中那個格外矮小的身影。
這高家小姐約莫是聽說她吃了果子後恢復神志,指望也用那東西治好她的侏儒症吧?
如意無語了。
有求於人不帶著誠意來求問,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結仇?
高家人腦回路異於常人,一個個都跟有病似的。
有病的高家人叫囂著讓如意把簪子還給“高小姐”,不明所以的捧哏們也咋咋呼呼迎合著湊熱鬧。
分明她來的時候就戴著這簪子,分明高家拿出來的花樣只有吊墜上的玉如意,卻不包括簪體,分明她這簪子的材質和價值根本就與高家不搭……
偏生無人想起,也無人肯聽。
高家一句“偷”,便不聽辯駁地將她定了罪。
而那些迎合之人,也不問證據、不講緣由,只管阿諛奉承,人云亦云。
這就是家世、強權的作用。
高世蘭瞧著如意稚嫩面龐上再明顯不過的怒氣,心下十分爽快。
她就愛看賤民垂死掙扎後再落入深淵的過程。
無論看多少次,她都覺得新鮮,有趣,且意猶未盡。
“把人拿下。”
人群吵嚷,落井下石的附和之外,也有些質疑的聲音。
“無憑無據就要拿人,高家是不是也太目無王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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