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瞥了他一眼:“你那銀礦的事可有眉目了?”
楚王面色一僵,隨即恢復如常:“還在查。”
“查了這麼久,連個影子都沒摸著?”皇帝冷笑,“你這個王爺當得也太不像樣了。”
楚王低頭認錯,心中卻是怒火中燒。他的銀子就是在雲州不翼而飛的,那賊人手段高明,居然能在兩撥人的眼皮子底下,神不知鬼不覺地用泥沙換走了銀錠。
這事要不是莊子上的沙子突然消失,他還真發現不了。他的手下做事向來謹慎,任何異常都會層層上報。那堆沙子一夜之間不見了,正好對上了箱子裡的沙子,這事就再明白不過了。
玉牌也是同樣的手段,等他得到訊息時,錢已經在千里之外的金泰錢莊兌走了。
回到王府,楚王摔碎了一套茶具。賈秦華站在一旁,瑟瑟發抖。
“都是你這個掃把星!”楚王怒吼,“自從娶了你,諸事不順!”
賈秦華跪下求饒:“王爺息怒......”
楚王冷笑:“你不是身子不適嗎?怎麼還能跪得這樣穩當?”
賈秦華心中一驚,這才想起方才給林芷柔下的請帖。她顫聲道:“妾身......”
“滾!”楚王一揮手,“別讓我看見你!”
待人走後,他留了一張便條,交給心腹太監:“送去那邊。”
太監領命而去,不多時,一隻信鴿沖天而起。
雲州,林芷柔的仁心醫館門前擺滿了涼茶。她不但免費供應,還教百姓如何採藥熬製。軍中也用上了這個方子,將士們都說好。
“小姐,”一個老婦人顫巍巍地走來,“我家那口子的咳疾好多了,多虧了您的藥。”
林芷柔扶她坐下:“大娘不必客氣,這是應該的。”
“您這樣的大家小姐,”老婦人紅了眼眶,“卻這樣照顧我們這些窮苦人......”
林芷柔笑道:“大娘說哪裡話,救死扶傷是醫者本分。”
林文昂的莊子上,房子已經建好,整齊劃一地立在那兒,還挖了三口水井。那些老兵們歡天喜地,雖說要交租金,但也就是個意思。
“少爺,”管事興沖沖地跑來,“那些老兵都說,要給您立長生牌位!”
林文昂擺擺手:“莫要這樣,我不過是投資罷了,又不是施捨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去準備建糖廠的事吧,”林文昂打斷他,“我姐姐教的製糖法子,可不能辜負了。”
想起當初姐姐第一次做蜜糖時的情景,他就忍不住笑。那會兒,他和父親都以為她是在糟踐糧食,只有母親相信她。結果黑糖水加了泥漿,居然真的變成了雪白的糖霜,那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。
夜深人靜,林芷柔站在院中,望著天上的月亮。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。這份突如其來的功勞,會不會反倒成了催命符?
林小七不知何時蹲在她腳邊,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。
“你也睡不著?”她蹲下身,摸了摸它的頭,“想你主人了?”
林小七嗚咽一聲,眼中閃過人性化的神采。
“放心吧,”她輕聲道,“他很快就會回來的。”
月光如水,靜靜地灑在庭院裡,映照出一人一狼相依的身影。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,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