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容月從外面匆匆進來。
“哎喲我的夫人啊,奴婢就去看了看您的藥膳好了沒的功夫,您怎麼就和相爺吵起來了?”
姜婠氣笑道:“我們那是吵起來麼?他可不會紆尊降貴跟我吵,鋸嘴葫蘆一個,是我在‘無理取鬧’而已。”
無理取鬧四個字,她是咬牙切齒說的。
容月無奈道:“相爺一向如此,您以前每次和他吵鬧,各種說話難聽,還……尖銳刻薄,他都不怎麼理會的,適才許是也當您和之前一樣,您不必為此生氣。”
“我氣的可不是這個,既然都確定了是玉清郡主害我和孩子,我讓他幫我和孩子出這口氣,讓玉清郡主付出些代價,他竟然以為我是為了景來和過去的情仇,藉機報復玉清郡主!”
她拉著容月控訴道:“你說說,他這樣想我,我能不生氣麼?我都要氣死了!”
容月理解姜婠的惱火了,但是謝知行這樣想,又不能說錯。
誰讓以前姜婠太造作,且是能做出這種糊塗事的,謝知行又不信她在改,對方恰好是她以前恨不得除之後快的玉清郡主,很難不這樣以為。
容月不知道說什麼好,嘆氣,給姜婠順了順氣。
姜婠氣了一陣就不氣了,不值當。
哼,謝知行不靠譜,她還真就不指望了,等她好了,自己想辦法出氣。
玉清郡主是吧?給她等著!
。
齊王府。
“……你簡直是胡鬧!那鄭氏是本王用來滲透四海船行,今後有大用的,你竟然為了這點子爭風吃醋的事情,把本王埋了多年的一枚棋子毀了!”
齊王的書房內,齊王正衝著玉清郡主劈頭蓋臉的訓,氣得臉色鐵青。
能不氣麼?鄭三娘可是他極為要緊的一枚棋子。
當年鄭三娘弒夫,是和姦夫一起殺的,而那個姦夫,正是四海船行的女婿柳振東。
柳振東與鄭三娘年少時本是一對有情人,卻各自婚嫁,柳振東入贅了四海船行背後的東家樓家,卻一直放不下鄭三娘,就暗中通姦,還有一個奸生子。
六年前,鄭三孃的丈夫發現了兩個人的姦情,還知道了兒子不是自己的,氣得要殺鄭三娘母子,還要揪出姦夫一起殺了。
兩人先下手為強,把鄭三孃的丈夫殺了,被鄭三孃的婆婆發現端倪,柳振東重金收買了京兆府尹壓下此事,保鄭三娘無罪。
因事關四海船行,京兆府尹上報了他,他就讓京兆府尹叛了鄭三娘無罪,自此拿捏著這個把柄。
如今樓家家主年老多病,唯一的女兒樓氏是個女子不好接管家業,眼看柳振東就要掌控四海船行為他所用了。
可他這個女兒這麼一折騰,謝知行查到了鄭三娘,還派人探查了當年這件案子的內情,他不得不逼鄭三娘自殺,斷了謝知行的線索。
可鄭三娘死了,難以佐證柳振東的姦情以此拿捏,且失去所愛必定生恨,那柳振東可沒那麼好掌控了。
若非實在疼愛,他真想抽一頓這個女兒。
玉清郡主道:“父王別生氣,女兒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啊,”
“女兒以為,周家被滅,只要鄭三娘穩住,謝家就算有疑,沒有證據,也只能不了了之,反正鄭三娘有把柄在我們手裡,死都不敢亂說的,誰知道……”
齊王氣急敗壞:“你從一開始就不該做這件事,你以為謝知行是什麼人?他當年能幫皇帝上位,贏了本王的多年謀算,他的手段心計擺在那裡,能那麼好糊弄?”
“何況,你要殺一個不守婦道的姜氏便罷了,他或許還不會在意,你還對他的兩個孩子動手,他豈能罷休?”
“如今即便鄭氏死了,他也已經猜到此事與齊王府有關,只怕不會善罷甘休,你啊,真會給本王添亂!”
玉清郡主硬著頭皮解釋:“可女兒一開始沒想動那兩個孩子啊,女兒只是想對姜氏動點手腳而已,一開始女兒沒讓人害命,女兒也不知道那個船伕會自作主張這樣做。”
齊王驚疑:“不是你讓船伕弄死姜氏和那兩個孩子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