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開始對姜婠極好,也不過是他品性好,以他的心性,怕是娶誰都會對誰好,算不得什麼。
她從未想過,他這兒子,竟是心裡有姜婠的,還極為在意。
當年剛得知姜婠和景來暗中牽扯,還算計了謝知行,又對孩子不好,老太君就很堅決的要休了姜婠。
那是五年前,謝知行墜馬險些沒命,便是得知姜婠和景來暗中舊情復燃,還聯合起來算計了他,讓他朝中的一些佈局出了錯漏,影響不小。
他和姜婠當時在京南三十里外的溫泉莊,說是兩個人大吵了一架,他大受刺激,騎馬趕回時墜馬傷重。
老太君心疼兒子又惱恨姜婠,下令將其施以家法關起來,非要休了她,可謝知行怎麼都不同意。
她這才知道,謝知行心裡有姜婠,當初的一切,只是因為他心悅這個女子。
之後的這幾年,姜婠折騰了許多事情,老太君一次次的惱恨厭憎,可謝知行與姜婠不管關係多差,就是不肯和離休妻,她只能忍,儘量不見到姜婠。
唯一的底線就是,姜婠別公然折辱謝家門楣。
可到底還是忍不住了,暗中讓人準備了悄無聲息弄死這個惡婦的藥。
謝知行微垂眼瞼,似有無奈縈繞,淡淡道:“母親,這世上許多事情,是沒有道理可講的,當年父親也有不堪,又何曾值得您傾盡所有百般體諒?”
老太君愣著,面色逐漸凝著,而後化為搖頭一嘆,難以言說。
老太君擺手道:“罷了,這些年說也說了,勸也勸了,你這固執是隨了老身了,總歸是聽不進去的,老身也就不說了。”
“但你也要注意分寸,她現在雖說是在改,但比起她之前犯的錯,還差得遠呢,你少在這件事輕拿輕放。”
謝知行對此不置可否。
他沒有要輕拿輕放。
對姜婠,他愛恨交織,早就死心了,不再指望能和她好。
如今對態度轉變了些,不過是因為她對孩子的改變,為了孩子罷了。
見他沉默不語,老太君也不指望他能應下什麼,搖了搖頭,起身去了膳廳那邊。
謝知行靜立沉思了好一會兒,直到膳廳那邊晚膳備好了,老太君讓人來叫他,他才收回思緒,邁步去用膳。
。
姜婠其實是不想難堪,才跑的。
老太君都這麼說了,謝知行不可能為了她讓老太君生氣,終究是回讓她走的,她還不如自己先跑了,勉強保住自己的些許尊嚴。
反正明日就能和孩子一起用晚膳了,她也不想在老太君那裡討人嫌,明日和孩子們在她這裡開開心心的吃不更香?
她不受老太君不待見的影響,胃口還不錯,吃飽後趁著還沒天黑,出院子去溜達消食。
沒想到看到了同樣在溜達的杜姨娘。
杜姨娘自上次遣散妾室時鬧了一通自殺,後面就一直很低調的在自己院子裡養著悶著了,柳姨娘還偶爾來給她問個安說說話,杜姨娘是沒有的。
姜婠也不在乎,反正她不虧待這倆人,這倆人能安分就行。
杜姨娘沒見著她,往岔路的一個方向去了,看那個方位,不是回她院子的去路啊。
倒是去春回居的。
杜姨娘要去春回居?去做什麼?
姜婠挑挑眉,猶豫了一下,跟了過去。
她反正要溜達,權當是往那邊溜達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