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月鮮少被謝知行這樣看著,心裡發怵。
但是,為了自家夫人,還是死撐著膽色,在謝知行懾人的冷眼下將參茶擱在了桌案上。
閉上眼,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道:“總之,夫人只讓奴婢送來,奴婢就不能帶走,相爺若不肯喝,就自己讓人處理了吧。”
然後,又給跑了。
謝知行:“……”
閉上眼,重重喘了兩口氣。
她可真是厲害啊,跟她沆瀣一氣的玉溪沒了,容月這樣原本知分寸識大體的人,之前都能明辨是非,如今也跟著她胡鬧了。
見他盯著那杯冒氣的參茶一瞬不動,邊上杵著的李山想了想,小心詢問:“四爺要是不想喝,屬下端去倒掉?”
謝知行冷眸掃過去。
李山立刻低頭,適當做出一副謹慎惶恐的模樣。
他這鬼樣子,謝知行越看越惱火。
“出去,別杵這裡礙眼。”
“哎是是是,屬下出去守著,四爺有事叫一聲。”
李山忙就要出去,停頓一下看了一眼那碗參茶,想了想,當做沒看到,果斷出去了。
四爺沒讓他端著參茶出去,他哪能多事兒?
書房內只剩下謝知行自己,他低頭繼續看著手上的地方政務奏本,執筆要做批覆,可只寫了幾個字,便抬頭看向那碗參茶。
看了一會兒,就又低頭繼續忙。
。
翌日姜婠就知道了,那碗參茶,謝知行沒喝。
顯而易見,昨日中午的午膳,他肯定也是沒吃的,只是不知為何沒有原樣帶回來,不知道是給別人吃了旱還是倒掉了?
可姜婠不氣餒,還是又學了幾道他喜歡的菜式,讓人給謝知行送去,晚上回來的食盒,也是空的。
但是夜裡再給他送茶湯去,他雖讓送進書房了,卻依然不動,第二日一早,都會被原樣收拾出來。
幾日下來,都是如此,他們也沒見到過。
不過,這事兒就這麼定著了,不管他吃不吃,她既然開始了,習慣了,想來他也習慣了,那就得繼續下去。
手上的燙傷好了,也該開始別的新活計了。
吃的定下了,該到穿的了。
姜婠是會一點女紅的,但是不算多好,所以就沒打算也都親力親為了,只能挑選布料,讓人按照他的尺寸做衣裳。
什麼褻衣褻褲中衣中褲外袍等等,都給他做幾套。
連帕子荷包腰帶什麼的,也都要準備齊全了。
然後還得準備一些配飾,這就得出門一趟了,看看外面有沒有好的買,沒有的話找人做。
‘她’以前不管他的事情,他又不讓那些妾室靠近,身邊也沒個婢女婆子,整的好像孤家寡人,一堆妻妾跟沒有似的,便也沒個貼心人安排打理他的起居。
他的衣著飾品一直是老太君讓人準備的,都是下人張羅的東西,雖然不差,但是品類風格都單調得很,長那麼好看的人,不打扮些不是暴殄天物?
本來想叫杜韻然一起出門,但杜韻然回孃家去了,姜婠只好自己帶著婢女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