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知行頓住腳步,沒立刻進去。
“……這個顏色瞧著不太適合珩兒,倒是挺適合榮哥兒,也留下吧,到時候給榮哥兒也做一件夏衫,算是謝謝韻然幫我了。”
裡面,姜婠正和容月對著一堆送來的布料做打算。
容月道:“姑娘要是這樣想,那不得也給孫小姐做一件?”
姜婠道:“確實了,那也給寧姐兒做一件,那匹淺色的湖州緞恰恰也適合寧姐兒,她白嫩,配淺色也好看。”
容月遲疑道:“可奴婢覺得,那匹淺色的湖州緞,更適合相爺的寢衣,您真的不考慮也給相爺做一身?”
外面的謝知行微微側目。
姜婠淡淡道:“他的衣裳不是有老太君讓人準備麼?我先前給他準備的他也不穿,既知他不喜,犯不著多事惹人煩。”
容月道:“許是那些顏色相爺不喜歡罷了,您不如做一件符合他喜好的顏色?興許看在您親手做的份上,相爺就穿了呢。”
姜婠無奈笑道:“傻容月,你是想的簡單了,哪裡只是顏色的問題?是人的問題,他不待見我,我準備什麼他都不會喜歡的。”
容月嘆氣。
“相爺只是還不能相信您是真的要改變和補償罷了,你又不肯繼續對他用心,奴婢覺得,您若是肯繼續用心,讓他信了您,即便以後您和相爺不能夫妻情好,能相敬如賓也好啊。”
姜婠笑笑,道:“他對我的不信任已經形成偏見,這世上最難改的,便是人心裡既成事實的偏見,算了吧,就不為難他了,也不為難我自己。”
“我如今,只想不去煩擾他,惹他更加厭我,然後好好補償兩個孩子,再想辦法修補和父親母親哥哥他們的關係,旁的就算了吧。”
她和謝知行,若謝知行心裡沒人,她也已經不在意景來,或許還能試著討好他,儘量培養感情。
可謝知行也心裡有人,所幸她也不喜歡謝知行,沒必要強行緩和關係同床異夢。
容月道:“說起來,過幾日便是恆安王府小郡主的及笄宴了,到時候侯夫人和四姑娘應該也會去,夫人可以趁機跟她們示好的。”
姜婠意外道:“恆安王府郡主的及笄宴?什麼時候?怎麼先前沒聽說過?”
“就是五日後啊,早在一個多月前恆安王妃就廣發帖子,你也有一份……啊?您不會這個也不記得了?”
姜婠沒好氣道:“我若記得還問你啊?你也是,怎麼不提前提起?要是你適才不提,怕是到了宴會那日我都不知道。”
“是奴婢的錯,不過即便適才沒說,到時候奴婢定也是提前一日提及的,畢竟也要提前問過夫人的意思準備賀禮。”
姜婠疑惑道:“恆安王府……是以前的恆王府?”
她十五歲的記憶,是沒有恆安王這個人的,倒是有個恆王,是先帝的庶長子,因跛腳,沒有爭奪皇位的資格。
容月剛要回話,外面傳來瑟心的驚詫聲音。
“相爺?您怎麼在這裡?奴婢見過相爺!”
裡面的主僕倆聽見聲音齊齊一驚,姜婠忙起身往外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