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知行沒想到自己偷聽裡面的主僕倆說話,正聽得入神,會被端著東西進來的瑟心撞個正著,也是鬱悶。
只是他並未露出尷尬或是怎麼著,依舊是一臉淡漠。
見姜婠匆匆出來,更是耷著眉眼。
姜婠也有三日沒見過謝知行了,上次見到,還是他醉酒的時候。
不見到還好,一見到,又想起了他醉酒時的傻樣兒,差點忍不住笑出來。
她忍著笑,抿著嘴垂眸淡淡道:“相爺今日回來挺早,怎麼突然來了我這裡了?也不讓人通報?”
謝知行淡聲道:“剛進來時,外面沒人。”
姜婠一想便了然。
“是我的不是,見天熱難耐,就讓她們都去納涼休息了,倒是怠慢了相爺。”
謝知行皺眉看著她。
不是以前的冷嘲熱諷和尖銳怨恨,也不是前面那段時間的討好卑微和小心翼翼,她如今,倒是從容淡然得很。
姜婠問:“相爺來找我有事?”
謝知行繃著臉不語。
姜婠瞥向旁邊的容月,再看向另一邊的瑟心。
“瑟心,將解暑湯放下,和容月一起退下。”
倆婢女依言陸續出去了。
姜婠道:“相爺有話就說吧,是我又做錯了什麼來興師問罪,還是有什麼指示?直言就是。”
謝知行便直言道:“聽母親說,你這兩日每日上午都去安樂堂,中午還和孩子們一起用膳,姜婠,我跟你說過的話你是忘了麼?”
姜婠苦笑,她就知道。
“沒忘。”
“那你還……”
“謝知行,你可以認為我罪大惡極,於你而言不必寬恕我,我也不在乎,但是孩子是我親生的,我需不需要對他們改過和補償,得由他們說了算,你不能給孩子決定。”
謝知行眸色幽深,沉聲道:“他們還小,尚不分好歹,尤其是謝瑾,我是他們的父親,我得確保他們不被你傷害。”
姜婠辯駁:“我現在沒有在傷害他們!”
他平鋪直敘:“你傷害過他們很多次。”
姜婠不想和他吵的,因為終究欠他,她是想盡量保持對他的耐心和平和的,但他實在固執得氣人。
她紅了眼,急道:“所以你是覺得,我過去傷害過他們很多次,就不配改過了?罪無可恕了?既然你覺得我如此罪大惡極,你乾脆殺了我好了。”
謝知行面色不太好看:“你這是在無理取鬧,我只是不希望你靠近孩子,沒說你該死。”
姜婠氣道:“可你堅決不讓我靠近我的孩子,就是在判我死刑!”
謝知行覺得無力,似乎都是這樣,他和她,總是沒辦法好好說話。
姜婠也不想和他歇斯底里的爭執,總歸自己沒資格和他叫嚷什麼。
她深吸了口氣,平靜道:“總之,不管你信不信,我是真的在改我曾經的過錯,你不想要我的補償和示好,我就尊重你,不讓你煩心,但你不能連孩子都不讓我去見。”
見他依舊盯著自己質疑難消,姜婠也深深的無力了。
“我跟你保證不傷害孩子你也不信,可那麼多人看著,韻然也在,我能做什麼?你有什麼好擔心的?”
謝知行盯著她靜思片刻,冷冷道:“記住你的話,你若是再敢對孩子做什麼不好的事,我就殺了你!”
言罷,他目光疾厲的掃她一眼,便立刻轉身離開了。
姜婠目送他的背影遠去,吐了口濁氣。
心累。
。
春回居的迴廊下。
謝知行回來後站在廊下看著前方的庭院,許久不動。
他在想,剛才在姜婠那裡偷聽到的對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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