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時面色怔怔的，人也遲鈍起來，幾度張嘴都沒能回答。
莫非是她接連問，他醉酒人也遲鈍了，沒能捋明白？
姜婠正要開口改變問話方式，李山卻回來了，端來了剛兌了熱水的迷藥。
“夫人，四爺的藥弄好了，他剛才沒折騰您吧？”
這麼一打岔，姜婠也不好繼續問了。
“還好，就是行為言語有些不太正常，他還弄溼了衣裳，我給他尋來了乾淨的，你一會兒給他換上。”
“啊？那先弄暈了四爺再說吧。”
李山忙上前，也不扶謝知行回去坐好了，端著藥碗直接哄謝知行喝，就跟哄孩子似的。
“四爺，這是甜湯，您喜歡喝的甜湯，快喝了吧，好喝著呢~”
姜婠大受震驚：“？？！”
容月也是驚呆了，她在做夢吧？
謝知行很受用，竟然真的乖乖喝了。
姜婠目瞪口呆，嘴巴能塞一個雞蛋，更受震撼了。
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謝知行？！
迷藥很快見效，喝下去不過片刻，謝知行就眼皮打顫，耷拉著沒了精神。
李山忙將他扶過去，輕而易舉就把人往床上安放好了。
他也逐漸昏迷過去，雙眸緊閉。
謝知行閉上眼躺在那裡睡著的樣子，不是清醒時的高深冷漠，也不像醉酒時的幼稚呆傻，很是純澈無害，也很好看。
姜婠別開眼沒多看，低聲吩咐李山：“既然弄好了他，你給他換衣吧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李山卻叫住了他：“夫人，這……您是四爺的妻子，給四爺換衣裳這種事，還是您做吧。”
姜婠皺眉看著他。
李山無奈訕笑，道：“夫人有所不知，四爺不喜歡被人看到他的身體，一向是不讓旁人給他沐浴或是換衣的，屬下以前從不幫四爺更換衣物的，如今，更不敢不經過四爺同意擅自脫去他的衣裳更換。”
姜婠挑眉道：“既如此，你不敢，我就敢了？他都不喜歡你幫他了，豈不是更不喜我幫他？”
“那不一樣，您是四爺的妻子啊。”
姜婠嗤道：“是他妻子又如何？我和他關係這樣，他也不待見我，是不是他妻子，也沒比你特別多少。”
李山忙道：“怎麼會呢？不管先前關係如何，四爺可是認您這個妻子的，夫人放心，四爺絕對不會惱您給他換衣，但是他真的會惱屬下的啊。”
姜婠狐疑道：“你就那麼確定？”
李山豎著手指斬釘截鐵道：“夫人放心，絕對的，屬下最瞭解四爺了，他既認您這個妻子，是不會介意您給他換衣的。”
姜婠嘴角一抽，沒好氣道：“你是不是傻，既是這樣，你給他換了，說是我換的不也一樣？”
李山：“……”
他舌頭都冒煙了！
這個沒心沒肺沒腦子的夫人也真是絕了，不是嚷嚷著要和四爺修復關係？之前這個殷勤的勁兒，現在他給了那麼好的機會，怎麼就不知道抓住呢？
這兩口子真是，一個比一個能犟。
李山只好道：“屬下不敢，屬下不會騙四爺的，若是夫人不願意，也只能這麼捂著了，反正就溼這麼一點地方，應該不能讓四爺就病了，”
“哎，夫人既然都不在乎四爺，也不會擔心四爺會不會病的，就這樣吧，夫人慢走。”
姜婠氣笑了：“少陰陽怪氣的，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激我。”
李山故作惶恐：“屬下哪敢啊，實話實說……”
姜婠：“滾出去！”
李山立刻麻溜的出去了，轉身時，臉上是得逞的笑。
容月也趕緊道：“那個，夫人，既然相爺不喜歡被旁人看了身體，奴婢也不適合留下幫您了，不然豈不是褻瀆了相爺？您自己給相爺換衣吧。”
不等姜婠吱聲，她也跑了。
姜婠能怎麼辦？
只能認命自己來了。
只是，她也犯難了，謝知行一個大男人，她給他換衣，不得費老大勁兒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