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韻然心軟是一回事,但一碼歸一碼,她還是很理性和謹慎。
“便是你沒說謊,你真的不記得許多事情了,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,所以自覺有錯想要改,可這並不是因為你真的覺得自己錯了,”
“萬一你哪天想起來你不記得的這些事了,又變回之前的樣子,我幫了你又算什麼?你又要讓四叔他們情何以堪?”
這個問題,問住了姜婠。
她來到這裡這段時日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了八年後,會不會有朝一日又回去了,那個八年後的自己可還會醒來?
若是如此,一切枉然。
現在想想,要不她就別掙扎了,就這麼放任不管?
可是不行啊,她看不過去這等局面。
她可以不在乎和謝知行的夫妻感情,可是兩個孩子是她親生的,父母家人和親朋好友們也都是她在意的,如今都與她關係惡劣成這樣了,她受不了。
而且她若什麼都不做,晚上都得睡不著,萬一她回不去了呢?
可若她回去了,這八年的那個‘姜婠’回來……
姜婠下了決心,抬眼直視杜韻然,決然道;“若有一天我變回那個樣子,你就殺了我吧。”
杜韻然微驚。
姜婠再度認真道:“韻然,若有那一天,我變回了以前那個可憎的模樣,你一定要殺了我,別讓我傷害我不該傷害的人,但是要悄悄地殺了,別連累了你。”
她這樣說,杜韻然心裡鬆動了,冷哼道:“這可是你說的,到時候我可真的是會要你命的!”
“嗯,我說的。”
杜韻然面色緩下來,坐在她旁邊。
“你若當真想改變,想補償,用什麼手段都不夠真誠,還是得用心,四叔不是個心狠的人,起碼對你是很寬容的,不然你這些年這樣折騰,還讓他受辱,他早聽祖母的把你休了。”
姜婠點頭,是的呢,她都對謝知行的寬容佩服至極。
她雖然和景來沒有事實‘姦情’,卻也差不多了,他明明那麼厭惡她都沒休了她。
不管是不是因為顧念孩子,都是極大的寬容。
“那你覺得我該如何做?”
杜韻然想了一下,棘手道:“我也說不好,四叔這個人冷情,心思最是難以琢磨,全家上下就沒人懂他,而他聰明得很,你也莫要想著用那些小心思手段去對他,他看得出來的。”
她對姜婠認真道:“所以,還是得用心,你就多關心他,別再和他針鋒相對,讓他知道並且相信你是真的變了,不然都枉然。”
姜婠點頭,那她可以沿用之前的打算,投其所好,容月打聽來的那些他的喜好正好派上用場。
這時,杜韻然嚴肅道:“不過你最好不要去跟他說你忘記事兒了,不管是不是真的,你曾經用過這樣的謊言騙他,他肯定和我一樣不信你。”
這個姜婠知道,她知道‘自己’之前曾為了幫景來以失憶騙過他,就知道不能跟謝知行說失憶,不然適得其反。
杜韻然一番冥思苦想,想到一個事兒。
“既然你要改,就得拿出態度來,有一件事你得做,或許你做了,能緩和一些和四叔的關係。”
姜婠立刻來了精神:“何事?”
杜韻然扭頭瞪她,沒好氣道:“趕緊把你給四叔安排的那些妾室給打發了,別再用她們埋汰四叔了。”
啊?
她不說,姜婠一時間都沒想到這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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