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嘖嘖嘖,我們的大小姐這是……被伺候得很滿意?”
她湊到沈燕宜耳邊,壓低了聲音,語氣裡滿是調侃,“看來這八百兩,花得不虧啊。”
沈燕宜的臉“轟”地一下,紅得更徹底了。
“你胡說什麼!”
她嗔了一句,卻沒什麼底氣。
“我可沒胡說。”
陳玉筠拉著她往樓下走,一邊走一邊嘖嘖有聲,“燕宜,我看你既然這麼喜歡那個阿月,花了這麼多錢,春宵一刻多可惜啊。不如……乾脆包了他唄?”
“咳咳!”
沈燕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。
“你別這麼大反應嘛。”
陳玉筠理所當然地說道,“不就是包了一個面首嗎?以你們沈家的財力,養十個八個都輕輕鬆鬆。你看他琴彈得那麼好,長得……雖然沒看清臉,但那身段氣質,絕對是頂尖的。”
“買回家裡,日日彈琴給你聽,不比放在這望江樓裡讓別的女人惦記強?”
陳玉筠的話,讓沈燕宜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
包他?
這個念頭一起,她腦海裡浮現的,卻是周砥那張清冷矜貴的臉。
周砥清冷的面容安在樂師身上,還一句一句喊自己“奴”……
沈燕宜光想想,全身就打了個寒戰。
還是算了……
難不成自己只是喜歡那種清冷高傲的男人?
沈燕宜猛地搖了搖頭,將這個可怕的念頭甩出腦海。
不可能,她才不要!
她的夫君必然是百般寵愛她的,她怎麼會喜歡那種高嶺之花?
“別胡說了。”
她拉住陳玉筠,拒絕了這個提議,“不過是一時興起,談不上喜歡。我們快去找三公主,該回家了。”
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讓她心煩意亂的地方。
兩人在樓下找到了還在聽曲兒,卻明顯心不在焉的周木槿。
三人沒再多留,匆匆離開了望江樓。
馬車上。
誰也沒有再提起今晚發生的任何事,無論是周元的醜聞,還是那個價值八百兩的樂師。
有些事,爛在肚子裡才是最安全的。
沒過兩日,望江樓裡發生的事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。
一臺“痴心皇子追求世家女,實則掩蓋斷衤由之風”的戲轟轟烈烈的敲響鑼鼓。
幾乎半個京城都論起了這樁風流韻事。
“哎喲,這痴心皇子還真是噁心,裝的人人皆知的痴情模樣,竟然背後在酒樓與男子……!不齒啊不齒啊!”
“就是啊,我還真以為……他對女子痴情,沒想到確是斷衤由之癖,嘖嘖嘖,人心難測喲。”
“那這要真成了,豈不是騙婚之舉?那女子可憐喲,只怕日後獨守空房。”
“……”
滿城風雨。
人人都知道四皇子周元前段時間轟轟烈烈的追求沈家女,又有他在酒樓的事蹟傳出。
雖不敢在明面上傳,但人人都知,那必然是周元。
氣得周元連摔了三日的茶盞。
這種傳言出來,只怕他日後與大位無緣,究竟是誰這般歹毒!
還沒等周元去查幕後之人,扼殺謠言,一封聖旨先到了四皇子府邸。
要他禁足府中,無旨不得出,並抄經精心。
這無疑是個大大的巴掌甩在周元臉上,他面色鐵青。
竟連澄清的機會都不給他?!
這道旨意更讓整個四皇子府都成了笑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