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肆!”
沈燕宜猛的回神,嗓音暗啞的呵斥。
她躲避的眼神飄忽,十分的威嚇都成了五分。
周砥神色不變,垂下眼皮。
“沈姑娘不是想知道那八百兩值在何處嗎?”
“奴不過演示而已。”
唇齒相依的片刻,周砥看著她震驚的眼神,心中的鬱氣想被針戳似的,一絲一絲的漏了。
甚至能淡然的稱一聲奴。
沈燕宜嚥了口口水,梗著脖子不落下風的評判。
“不錯。”
周砥向前一步,“那姑娘可要繼續?”
緊逼而來的身影,將沈燕宜逼到桌邊,腰間抵上堅硬的桌子。
她倉皇轉身,指尖微顫地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
“不必了。”
辛辣的酒滑過喉間,壓下了驚慌的心跳。
周砥眼中滑過戲謔。
既然她要玩,他也願意陪她玩下去。
手指撐上桌面,兩人的衣角相觸,身子卻隔著距離。
清風拂動間,清香纏糹帛。
“哦?當真不必麼?”
周砥為了隱藏聲線而刻意的壓低了音調,沉悶的聲音撞上耳後。
沈燕宜驀然推開人,眼尾上揚。
“本小姐花了錢,自然是我說什麼便是什麼,你聽令即可。”
虛張聲勢的還真有那個味道。
普天之下,除了龍椅上那位,還真無人這樣說過周砥。
男人嘴角的弧度愈發玩味,他緩緩抬手,當真聽令的後退一步。
“自然聽令。”
疏懶又帶著玩味。
讓沈燕宜覺著彷彿被逗弄的人是她,可分明她才是花了錢的人。
咬牙片刻,她手指捏緊茶杯。
在她看不見的身後,男人將她通紅的耳根收入眼中。
周砥眼中浮現一絲笑意。
“姑娘花了八百兩,奴自然應當,聽、之、任、之,隨、您、處、置。”
他拉長了語調,似是真的任人蹂躪的樂師。
可分明沈燕宜一開始不過是欣賞,偏生被他說得像是強搶民男的跋扈小姐。
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羽毛,輕飄飄地,卻又精準地搔刮在沈燕宜最敏感的神經上。
沈燕宜渾身都臊得慌,只覺得從未如此羞恥過。
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燙,心跳快得幾乎要失控。
撇開人,她步履匆匆的推開門,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倉皇。
“我乏了,今夜你自行安排吧。”
說完,她甚至不敢再多留一秒,轉身便快步衝向房門,彷彿身後有猛獸在追趕。
“砰!”
她一把拉開了房門,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,卻沒料到門外正好路過的人。
兩人就這麼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。
“哎喲!”
陳玉筠痛呼一聲,被她撞得一個趔趄,“燕宜?你怎麼了?這麼火急火燎的,見鬼了不成?”
她扶住沈燕宜的胳膊,一抬眼,就看到了自家好友那張紅的跟染了血似的臉。
陳玉筠瞬間瞭然,露出了一個壞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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