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瑜頓了一下，側頭看了何欣怡一眼，回答道：“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坐飛機。”
“真的嗎？你看著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啊？我都快緊張死了……”
裴瑜笑了笑，沒有過多解釋。她這輩子的護照現在確實還沒有蓋上印戳。
不過她穿越前曾去歐洲旅行過，對機場的流程、海關的檢查、安檢的規則早已爛熟於心。
在辦理登機手續和透過安檢時，裴瑜表現得遊刃有餘。
她熟練地拿出證件，冷靜地回答海關人員的提問，甚至還抽空提醒何欣怡注意行李裡的液體物品不能超過限制。
何欣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：“裴瑜，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？”
她緊緊跟在裴瑜身後，像是小尾巴一樣寸步不離，還特意在選座位時挑了緊挨著裴瑜的位置。
這次的行程規劃得還算合理，雖然華國和波蘭之間沒有直飛航班，但中轉安排並不複雜。
從燕京出發，乘坐華國民航的航班直飛莫斯科，在莫斯科轉機後，再換乘蘇聯航空的飛機飛往目的地波蘭的華沙。
回程路線與去程一致，從華沙返回莫斯科，並在莫斯科停留四天後，最終飛回燕京。
整個旅程只經過除華國之外的兩個國家和地區。
這是裴瑜第一次發現這具身體竟然會暈飛機。
她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，穿越前的她坐過無數次飛機也從未有過不適。
可是這一次，當華國民航的飛機從燕京起飛時，她便感到了一陣輕微的眩暈。
幸好，華國民航的飛行還算平穩，空乘人員也十分貼心，很快為她找來了緩解暈機的藥片，並遞上一杯溫水，溫柔地叮囑她多休息。
裴瑜接過藥，表示感謝，服下後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，問題倒也不算嚴重。
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。從莫斯科轉機後，搭乘蘇聯航空的飛機飛往華沙，這段旅程的飛行體驗明顯差了一大截。
尤其是起飛和降落時，飛機顛簸得厲害，裴瑜的胃裡一陣翻湧，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。
她強撐著坐直身體，飛機上的餐飲更是讓人難以下嚥，味道寡淡又油膩，裴瑜只勉強吃了幾口便放下餐盤，閉上眼睛試圖緩解不適。
坐在她旁邊的何欣怡，倒是比她好得多。
或許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乘坐長途飛機，何欣怡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，壓根兒沒注意到飛機的顛簸和餐飲的粗糙。
她的眼睛亮晶晶地四處張望，時不時拉著裴瑜小聲分享窗外的雲層和遠處模糊的地平線，語氣裡滿是新奇：“裴瑜，你看！外面的雲好像棉花糖啊！我們真的在飛耶！”
裴瑜看著她，忍不住勾了勾唇，低聲回應：“嗯，確實挺美的。你多看看。”
興奮勁兒過去後，夜幕降臨，機艙內的燈光調暗，疲憊感開始席捲了何欣怡的身體。她原本以為自己能很快入睡，可沒想到，狹窄的座椅和陌生的環境讓她怎麼也睡不著。
她在座位上翻來覆去，仰躺、側躺，甚至蜷著雙腿抱成一團試著找個舒服的姿勢，可無論怎麼調整，都無法讓自己放鬆下來。
她的小動作不斷，弄得座椅吱吱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