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卷自嘲一笑,她自知不是什麼有趣的人,她的世界四面都是圍城。
想不通的雲卷乾脆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,既來之則安之。
二人來到前堂,剛邁進內院便聽見潁川侯的怒吼。
“那個逆子!還不去把他給我抓回來!我今日若不打死他我就不是他老子!”
秦氏勸說:“老爺,明予定是事出有因,您先喝口水,妾身已經讓人去追了。”
“放屁!他有什麼理由新婚之夜拋下妻子去妾室院裡,還一大清早跑去青樓喝酒!逆子,把我的臉都丟光了!”
雲秀屈辱的哭聲摻在其中。
雲卷和蕭蘭亭正巧來到門口,雲卷十分驚訝。
昨夜蕭明予又去妾室的院子裡了?
不對啊,娶到了心儀的白月光,竟然還會新婚夜拋下雲秀去見妾室?
管家高聲道:“大少爺,大少奶奶!”
雲秀雙肩一抖,她朝雲卷看來,通紅的眼裡寫滿了怨憤和妒恨。
“父親。”蕭蘭亭平靜的衝潁川侯見禮。
雲秀跟著欠身,也喊了一聲。
“你們來了。”潁川侯面色稍霽。
秦氏臉上笑意全無,看雲卷二人的眼神充滿了惡意。
潁川侯揉著山根說道:“坐吧,往後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。”
秦氏咳嗽了聲,候在一旁的婆子捧著茶盞走上前,秦氏調整坐姿一臉傲慢的看向雲卷。
雲卷拿起茶盞,恭敬彎腰,“父親,請用茶。”
潁川侯接了過去,這關好過,就是秦氏不好打發。
雲捲心裡輕嘆一口氣。
上一世秦氏認為她庶女的身份配不上蕭明予,對她百般刁難,即便這輩子她嫁了蕭蘭亭,但秦氏和身為庶長子的蕭蘭亭一樣有很大矛盾,她估計依然逃不掉。
尤其秦氏為難不了蕭蘭亭,估計會把火都撒在自己身上。
果然,雲卷遞茶過了好半晌,秦氏都沒有接。
茶水已經溫了,並不燙手,只是要長時間保持低頭彎腰,滿屋還有許多丫鬟婆子看著,難免屈辱。
下人都會拜高踩低,今日見她不受婆母待見,明日就會和秦氏一樣輕視她。
雲秀看到這一幕暗暗吐了口濁氣,頓時神清氣爽。
昨夜被蕭明予拋下獨守空房的鬱悶不甘也掃除了許多。
轉念想想,她也沒必要太擔心,即便昨夜自己獨守空房又如何,雲卷也一定是這個下場。
她遲早會和蕭明予圓房,而云卷會和前世的自己一樣,整整一年都活在冷遇中!
潁川侯眉頭微皺,瞥了眼秦氏示意她見好就收,秦氏這才恩施似的伸手要接過茶盞。
這時,一隻手搶在秦氏前頭接走了茶盞,秦氏麵皮一僵,雲卷不解的抬眸。
蕭蘭亭當著眾人的面,慢條斯理的把茶水倒進了一旁的痰盂裡。
那雙淡漠的桃花眸不含笑意的時候,冷的讓人心驚膽戰。
“母親不想喝這盞涼茶,那就換一盞。”
他拎起茶壺又倒了杯,滾燙的茶水冒著熱氣,蕭蘭亭牽過雲卷,包著她的手端起茶盞,遞到了秦氏眼下。
“這次是熱的了。”
“母親,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