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就在書案邊上,一站一坐,蕭蘭亭不肯放手,雲卷也只能站著。
她視線隨意掃過桌上的卷宗,雖然不是有意要看,但卷宗大喇喇放在那兒,如果她不瞎怎麼也能看清楚上面的內容。
因為有遮擋,雲卷斷斷續續看到幾個字:忠祿伯府……信……辦法……弄出來。
聯合起前世她知道的事,雲卷大致猜到了內容。
她拍了拍蕭蘭亭的肩,“蕭蘭亭,你帶我去忠祿伯府,是太子有事吩咐你做嗎?”
蕭蘭亭放開了她,他向後仰靠在椅子上,緩緩道:“你跟著我去就好,到時只需為我打個掩護,其他的不必你做。”
雲卷呼吸微重。
前世,大約也是在新年前後,忠祿伯府突然被查出私下屯兵,私佔屯田,忠祿伯之子在滇西軍隊中身居要職,被查出貪墨軍餉,搶佔軍功等八大罪名,押送京城問斬。
忠祿伯府本是太子的擁躉,此事也是太子大義,及時查清了忠祿伯的野心,而後忠祿伯府滿門抄斬,一個活口都沒剩下。
表面上看,這只是個小案子,但誰也想不到幾年後,太子倒臺,新太子登基為忠祿伯府平反,太子指認忠祿伯的這些罪名,其實都是他自己犯下的,而滇西軍中忠祿伯之子,也是替太子的舅舅擋刀,被推出去的替罪羊。
前世幫太子搞垮忠祿伯府的是蕭蘭亭。
前世蕭蘭亭死了,所以新太子登基後他並未被清算,可這一世如果他能活下來,他會落得跟太子一樣的下場嗎?
雲卷攥了攥手指,“蕭蘭亭,你為何會為太子效力呢?”
“因為他是太子。”
“說的也是,太子能入東宮也挺不容易的。我聽說當年皇后娘娘還是淑妃的時候,曾有個德妃與她分庭抗禮,德妃有孕還比淑妃早,還生下了一個皇長子。只可惜德妃母家謀反被抄,德妃分娩時一屍兩命。若三皇子大難不死,也不好說如今太子是誰,對吧?”
她笑容明媚,彷彿只是隨便嚼個舌根。
蕭蘭亭也沒怎麼聽進去,敷衍了聲:“嗯。”
“當初德妃和淑妃的皇后之爭,還牽扯到前朝二位娘娘的母族,結果是當今皇后勝了,德妃一族銷聲匿跡。不過德妃母族仍有不少舊部在朝當值,只是被皇后一族打壓,若太子登基,這些人定難逃一死。”
雲卷推了推他,“你說,如果這三皇子沒死,這些舊部會不會拼死擁護三皇子。如果真的這樣,三皇子能打過太子嗎?”
蕭蘭亭眯著眸看她:“你今日的話怎麼這麼多?”
“有感而發罷了。忠祿伯府是太子的擁護,太子卻要除掉他。我是怕兔死狗烹,唇亡齒寒。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
“所以你覺得三皇子若還活著,能不能打過太子。若真那樣,你會受到牽連吧。你不怕死嗎?”
蕭蘭亭:“皇位之爭,總有輸贏。不論是誰你總要選一個。”
他似乎明白了,哂笑聲道:“怕我跟錯了人,牽連了你?”
“我嫁了你,身家性命都和你連在一起,害怕也是應當的。”
“我不會輸。”蕭蘭亭眼裡閃過幽光。
雲卷嘆息了聲,蕭蘭亭跟了太子十多年,已經不是說換就能換的了。
她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,若那新太子真的又回來了,她也得咬著牙撐下去。
其實只要蕭蘭亭活著,未必現太子就敵不過新太子。
……
三日後,侯府前堂。
潁川侯被秦氏強行拉來,很是不耐煩:“你到底叫我來做什麼?”
“這不是前兩日老爺讓雲卷幫著管家麼,我讓她幫著看幾本賬簿,拉老爺一起來聽聽。”
潁川侯還能不知道她抱了什麼心思。
秦氏就愛作死,被蕭蘭亭教訓一點也不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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