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絡瑤見紀氏一臉固執,表情半點沒有因為她的勸說改變,就放棄了。
同她說不通,謝絡瑤也不想浪費時間,她還有事要說。
等紀氏累了坐下,謝絡瑤便道:“娘,我準備去青州一趟。”
紀氏水喝了一半,差點嗆著,連忙放下茶盞,詫異道:“你說什麼?去青州!為什麼!”她茶杯一擲,表情不大好看。
若是情況允許,紀氏恨不得青州從南秦的版圖上徹底消失!
那是她完全不想回憶的地方,也是她恐懼的根源,紀氏當即就否了:“不行!不許去!”
似乎是太過心虛,紀氏怕聰慧的女兒察覺到什麼,趕忙給自己的反應找補。
“青州太遠了,而且你剛剛回府,現下重要的是與府上的姐妹兄弟好好親近親近。你祖母是走了,可你祖父還在,你爹敬重他,他的話很有分量,你要好好去孝順孝順,在他跟前露露臉……”
紀氏說了一連串,最後說到了重點,“總之,不許你現在亂跑……你怎麼突然興起,要去青州?”謝絡瑤衝紀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“娘,我去青州可不是去玩的。”
她往前坐了坐,嘴巴湊到紀氏耳邊,低聲呢喃了幾句。
紀氏瞳孔微縮,當即撤了身子,望著她驚訝道:“什麼?!六王真的……”
紀氏喊的聲音有些響了,謝絡瑤當即打斷了她,說道:“娘你放心,我說的句句是實話。”
紀氏自知失言,她往支摘窗下瞥了兩眼,謹慎的爬過去將下窗關了起來。
轉過身後,她低聲說道:“六王出身不高,外家也沒有什麼勢力,你怎麼會與他有交集?”
紀氏以為,她的女兒是個很聰明的人,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,可她竟然去接近六王傅旻,這就讓紀氏很奇怪了。
南秦這些皇儲,如若太子的位子有所變動,那有一爭之力的,便是老四和老七,一個齊親王一個七王。
最多再加上外家強盛的三皇子傅川,六王傅旻既沒有封王,手中也沒有什麼實權,還是三皇子的附庸,怎麼看怎麼沒用。
謝絡瑤幫他做什麼,難不成是想借他靠近三皇子傅川麼?
紀氏抿抿唇,其實她也不怎麼看好三皇子,在她看來,謝絡瑤更應該去接觸七王和齊親王,亦或是太子也行。
紀氏不想女兒一時之差走錯了路,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,給了她三個選擇。
謝絡瑤輕蔑一笑,“母親,你可相信我?”
紀氏嘆息了一聲,“寶珠你的確聰敏,只是在這種事上,不是六王有頭腦就能成事的。”
紀氏想過了,可能謝絡瑤是知道,傅旻現在是在藏拙,其實有點實力,但那又如何。
他母妃安嬪只是大理寺卿之女,官職並不高,還是普通文官,連言官都不是,這樣的外家如何去和其他皇子相較。
謝絡瑤不想和紀氏多說,她略抬著下巴,信誓旦旦道:“六王必能成事!”
紀氏震驚不已,謝絡瑤從小主意就多,沒想到長大之後更甚了!連這種事也敢一意孤行。
謝絡瑤站起身道:“不論母親答不答應,我已經與六王商量好要一同去青州。母親不信也罷,屆時我拿事實與母親說話!”
謝絡瑤很有信心,青州一行過後,只要讓紀氏看到成果,她必能站到傅旻的陣營。
說不定還能說服父親一道站位,不必太過明顯,悄悄的進行,也好到時打那幾個皇子措手不及。
紀氏喊了幾聲也沒能留下謝絡瑤,她心思本來就亂,如今更煩了。
抬手打翻了桌上的小案。
…
…
謝老太太的事鬧的沸沸揚揚,得知朝廷按律處置,並未因為謝孟氏的身份就區別對待後,大街小巷人人叫好。
那幾家賭坊被查封后,其他黑賭坊都關了門,尋思避開這陣子的風頭再說。
不過有了謝老太太的例子,恐怕朝廷這幾年查搏揜都會查的很嚴,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。
一輛馬車碾過街巷的青石板,穿過鬧市大街,往皇城邊上的朱雀大街駛去。
馬車上坐著的,是衛氏與她的三個兒女,那去處自然就是衛氏的母家、護國公府了。
謝姝卉經過幾日的調節,已經能若無其事的和雲卷說話了。
“好久都沒見過外祖母了,也不知道外祖母的身體好了一點沒有啊。長姐你知道嗎?”
坐在她身邊的雲卷道:“祖母已經能想起很多事情了,只是分不清哪一年的事,發呆的時間也變少了。”
提起衛老夫人,雲卷的眼神便溫柔了許多,對謝姝卉也有了耐心。
“老夫人有宇少爺和瀚少爺陪著,怕也沒時間發呆了。”皎月笑著附和道。
衛氏今日的打扮很隆重,湘妃色的衣裳襯得她面如桃色,精神頭十足。
這些日子謝泊明一直去她的褚玉閣,恐怕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衛氏一改之前的穿著,顏色都粉嫩起來。
也虧她生的優越,若是換個人到這個歲數還這麼打扮,怕也是被人笑話的。
她坐在主位上,對謝姝卉和雲卷的話題並不關心。
她看向吊兒郎當躺在邊上的謝雲程,不悅的皺了皺眉,上前拍了他的大腿一下,啪的一聲——
“誒呦!”謝雲程擺在臉上的書被他起身的動作弄掉了,謝雲程揉著被拍的地方,叫喚道:“娘你幹什麼!”
謝姝卉和雲卷也不說了,一齊投目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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