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位夫人,一位是李玦的姑母李七娘,還有一位是他的姨母何芳菊,她們都已守寡十餘年,是來參加婚儀才住進端侯府的。
夏明月本就覺得這二人晦氣,不是全福之人,這倆人還偏偏緊挨著他們正院住著。
夏明月這兩日就總覺得這兩位老夫人在監視她,就站在那高臺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。請安的時候在府裡碰上了,這二人還會對她挑三揀四、指指點點。
她就盼著這兩人住上幾日就離府回她們自己家去,雖說都是寡居,可都是有兒女的,總不好在他們端侯府留太久吧?
可是這都三日了,她都要回門兒了,那她們居然還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。
夏明月陰沉著臉,對著巧蘭就道:“她們沒說要收拾行囊,或是辦餞別筵席?她們不會真的打算住下來吧?”
“夫人,這事兒你得上點兒心。奴婢聽老夫人說,要留她們住下,還說要給她們的子女安排差事。”
巧蘭臉色也很不好,“那兩家早就敗落了,想來安排的差事都不是公差,萬一有些安排到府裡,或是莊子上、鋪子裡,這不跟來了兩窩家生子似的麼……”
這些勳貴人家或是他們姻親的子弟,若是子孫未能進入仕途,也沒了家業,也不過是空頂著一個身份,實際上從事商賈中事。
運氣好的,就是到別的勳貴或高門府上做事,並非幕僚,而是用一種合作和僱傭結合在一起的方式一同牟取利益。
若是三代內再不能出個人物,爵位也接連降等,這家人之後也就與普通富戶甚至是商賈無異了。
李家和何家這幾個親戚和他們的姻親,除了在南邊兒的兩家人,其餘的都處在這樣的轉變中,他們的家族還沒有徹底敗落,但也就是比那些小官吏和富戶強上一些而已。
如今端侯府自己都還不上不下的尷尬著,可好歹侯爵的爵位還在,現在李玦還娶了尚書千金,大家又都有了指望,覺得這一定是個轉機。
好些人家就藉著這次婚儀湊了過來,看看能不能讓子弟在侯府謀個差事。
將來李玦承了爵,重新收攏人馬,重建李家軍,他們就可以順勢到李家軍中找個位子,或是想到兵部下屬的軍中謀個小吏的差事,也會方便很多。
這李七娘和何芳菊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思來道賀的,要是真如了她們的意,以後這兩家的子女可就成窩的安插進端侯府了。
而且這跟奴僕裡的家生子不一樣,奴僕的身契在主子手裡,雖然也有一大家子勾結對主家不忠的可能,可一旦發現了,一大家子說賣也就賣了,就是送官也行。
可這一大家子要都是良籍還是親戚,就不一樣了,罵不得,打不得,弄出事兒來還不能太過追究。
夏明月還沒想到這麼遠,光是眼前這二人總是盯著她,讓她如芒在背,就夠她受了。
夏明月氣哼哼地道:“還不是我這個好婆母,就想讓人盯著我,生怕我做錯一點兒丟了他家顏面一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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