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明嫣在元京是個生面孔,她自小離家,今日前來赴宴的人大多數她都是第一次見,都沒有交情。
可笑的是,這些人會來這兒,都是衝著華靖離和華家的面子,偏偏私下裡又看不上他們。
這種時候,夏明嫣不能表現得都是自己的功勞,那叫不知自謙、不知羞恥,也不能說全是華家的功勞,那就成了護短、極力吹捧了。
夏明嫣恰如其分地露出新婦謙虛而透著羞澀的笑容:“這侯府裡原本也是有這些的,只是公婆都是忙大事的人,心思沒放在這些小事上。”
“早年間他們不是在那兒賑災,就是在哪兒籌措軍餉的,都習慣了。就說那麵粉、果子,放在我這兒,就得做成糕餅、點心,不這麼做就覺得滋味不足,覺得自個兒的心思沒地方放。”
“他們就不一樣了,面到了他們那兒就得做成饅頭、胡餅,果子就得整著吃,這樣才能吃飽肚子,才能解渴。”
“他們大大咧咧的慣了,這精細又矯情的活兒,就留給我這個閒人人做吧。戴夫人不知道,我現在的日子過得難啊。”
動心思琢磨吃食和衣裳、擺件兒的成了矯情了,本來是會惹人不快的,可這最後一句瞬間讓戴夫人忘記了這點不快。
戴夫人壓抑在骨子裡的那些屬於三姑六婆的的小心思瞬間燃燒起來:
“你年紀輕輕的,尚書之女,侯爺之妻,才剛進門,這府裡的人誰敢給你氣受?你說出來,我雖不是什麼國公夫人、侯夫人的,可只要我能幫得上的,一定幫。”
夏明嫣明顯感覺到周圍那些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,她略微太高了一點聲音道:
“我這婚事剛定下來,婚書家裡剛寫下,還沒來得及放到元京府衙去,侯爺就遇刺重傷了。正想著過來探望一下,打問一下訊息,就接了旨了。”
“這嫁妝和母家給的東西好些個都還沒來得及從盧陽送過來,我就進門衝了喜,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。”
也就是說婚事準備得匆忙,你們這些個高門貴婦想必也聽說過原本定給華靖離的是夏明月,那麼她夏明嫣嫁過來就是全無準備的。
她不瞭解華家人,更別說短短几日之內瞭解他們的喜好了,因此做的好了,是她的幸運,僥倖押對了。
要是做得不好,也沒什麼好奇怪的,大家夥兒多擔待,別怪罪。
戴夫人跟她旁邊的一位夫人對視了一眼,二人都點了頭:
“的確太匆忙了,什麼都來不及準備。這府裡的人做事兒粗慣了,不精細,想必日子過得很不習慣吧。”
夏明嫣嘆了口氣,笑著又貶又褒地道:“那倒也不至於,婆母帶我極好,缺了什麼,少了什麼,就讓我自己去辦、自己去買。”
“我稍微花點心思,讓府里人去辦就行了,保準被我辦得滿意。你們還別說,嫁進來之前我還想著,這府裡都是行伍中人,想必行事嚴謹……還有些太板正了。”
“可是沒想到,這板正有板正的好處,交待點兒什麼事兒,保準給你辦得妥妥帖帖,就是昨天,我讓那採買小廝幫我帶盒城西的胭脂回來,多了兩文錢,人家都給我拿回來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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