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小廝都知道的事情,裴執怎麼會不知道?
他眉毛死死地擰在一起隨後直接開口說道: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裴家現在看上去,一片祥和,就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,可事實上,早就已經爛透了,內鬥是一方面,這長幼尊卑也混亂不堪。
若是這麼下去,不要說是外敵來犯,就是他們自己也早晚會把自己給玩死。
魏輕縷說的那些話雖然難聽,可是卻字字珠璣。
只是裴執實在不明白,這樣隱秘的事情,就連他也要費心才能查到,魏輕縷是怎麼知道的?
看來還是應該問一問才是。
深夜,裴執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,隱匿在黑夜之中,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魏輕縷的床前。
此刻,魏輕縷睡的正好,月光照在她的臉上,襯得她越發的嬌嫩,甚至還增添了一股子說不出的聖潔。
這兩個字用在一個瘦馬身上,實在是荒唐可笑。
裴執手中長劍就這麼挑開了魏輕縷的被子一角。
冰冷的刀刃觸碰到了魏輕縷的脖子,讓她瞬間驚醒,睜開眼恍惚間就看見了裴執那張冰冷的臉。
“真髒。”
上一世,他說的那兩個字,瞬間就在魏輕縷的耳邊響起。
緊接著,那些糟糕的記憶在一次如同潮水一般湧了上來,魏輕縷迷迷糊糊,甚至都有些無法分辨是夢境還是現實。
“不,不是的,我不髒!”
“不是這樣的,四郎,你聽我解釋。”
魏輕縷慌亂的搖頭,但是卻不小心碰到了刀刃,脖子上鮮紅一片。
裴執也沒想到,她竟然會如此激動,快速抽回長劍,眉毛死死地擰在一起:“我聽你解釋什麼?”
“你……”
“是你?”
魏輕縷這才回過神來,明白這不是一場夢,是切切實實發生的事情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緊接著坐起身來,拉過被子把自己整個包裹起來。
“深更半夜,你來長嫂房中做什麼,可還有綱常倫理!”
魏輕縷厲喝一聲。
然而她嗓音柔軟,哪怕是在發怒,聽上去,也像是在撒嬌一般。
裴執一陣的口乾舌燥,眉毛死死地擰在一起,看著她:“裴家的事情,你還知道多少?”
“什麼事?”魏輕縷這個時候已經是冷靜下來,薇薇蹙眉有些不解的看著裴執。
這大半夜的,沒頭沒腦的,到底在說些什麼?
看著她這個滿臉迷茫的樣子,裴執直接就把採買人的事情,給說了出來。
可是聽了這些之後,魏輕縷卻更加迷惑。
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如此鐘鳴鼎食的人家,竟然會用這樣骯髒的手段求上位?
他們這樣,還有什麼資格,說她這個揚州瘦馬卑賤?
可笑,實在是可笑!
魏輕縷沒忍住,不屑的哼笑出聲。
裴執冰雪聰明,如何能不知道她在笑什麼,被一個瘦馬嘲笑,這滋味,實在是惱火。
可是偏偏,裴執想知道的事情,只能問魏輕縷。
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裴執冷哼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