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再次抽出長劍,抵住了她帶著血跡的脖子。
魏輕縷也沒有隱瞞,直接搖頭:“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那些到底是什麼意思,我只知道有人陷害你們裴家,我還知道,你們裴家一個月之後,大禍臨頭,所以現在你不應該過來逼問我,而是應該把這件事捅出去,鬧起來,跟二房撇清關係。”
“你說的簡單,無憑無據……”
裴執的話,說到一半,直接就嚥了回去。
他在這個女人面前,說的還是太多了,平時做事一向謹慎,可是在這個女人面前,卻總是多說,看來,她還真是會蠱惑人心的。
“無憑無據不怕,可以裡應外合,我院子裡面有一個女使,是二房的遠房親戚,她管採買,早晚會鬧起來。”
“四郎若是真想解決這件事,不如與我聯手如何?”
魏輕縷挑眉輕笑,眸子裡透著幾分魅惑。
之前在揚州的時候,調教的媽媽就說過,她是媚骨天成,所以在面對男人的時候,魏輕縷還是有些優勢的。
裴執盯著她的眸子,忽的笑出聲來:“與我合作,你也配?”
“配不配,全都看四郎需要。”
“左右,我不過是個寡婦罷了。”
魏輕縷說完這話,也不繼續盯著他看,直接躺下,拉高被子之後,閉上了眼睛。
該說的都說了,他想不明白,也沒辦法,畢竟好言難勸該死的鬼。
見狀,裴執有些意外。
他一向覺得這姑娘沒什麼主見,只有一副好皮囊,卻萬萬沒想到,竟然是個有心計的?
自從偷情被抓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,跟從前再無半分相似之處。
魏輕縷看似鎮定,可事實上,藏在被子裡的手,都已經是緊握成拳。
“好。”
裴執的聲音幾乎就是低不可聞,丟下這個字之後,便悄無聲息的離開。
聽到這個字的一瞬間,魏輕縷的眼淚,就這麼順著眼角滑落。
“太好了,真是太好了。”
魏輕縷死死的攥著被子,再一次慶幸。
只要裴執現在願意提前處理這件事,就一定可以改變裴家的命運,只要裴家平安無事,她這一世就不會被送回魏家,更不會成為權貴的玩物,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等日後順遂一些,時機成熟,她也可以離開裴家,找一個誰都不認識自己的地方,重新開始。
她會釀酒,以後也可以開一家小酒館,安安生生的過日子。
想到這些,魏輕縷的手,再一次顫抖起來,眼淚不停往下落。
裴執離開清涼閣之後,回到了自己的院子。
可是偏偏,腦海裡總是閃現著魏輕縷脖子上的那一抹紅。
他眉毛死死地擰在一起,不懂,自己怎麼會把這個女人放在心上。
他本是看不上這出身卑賤的女子的,可是偏偏,如今裴家大禍臨頭,就只有這女子才是清醒的,這何嘗不是一種天大的諷刺。
“去告訴表小姐,有時間,來找少夫人玩。”
裴執猶豫半天,最後還是吐出來這麼一句話。
哪怕是白鷺覺得自己見了鬼了,也不敢多說其他,只能照辦。
第二天一早,魏輕縷早早就起來,去了小廚房開始給裴大夫人準備早飯,順便把補藥燉上。
綵衣跟著她身後,小聲地說道:“少夫人,你這又是何苦呢?”
“伺候婆母,本就是我應盡的本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