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輕縷眼眸清亮了幾分,多了幾分堅定,“帶我去見二伯母。”
嬤嬤看著這張嫵媚的臉,心中莫名定了定,有了幾分勝算,連忙回道:“是。”
魏輕縷跟隨著嬤嬤來到了二房的院中。
裴家遼闊奢靡,光是內院便佔地百畝,各個房中的人互不往來,甚至一年見個兩三回也是常有的事。
魏輕縷的丫鬟去通傳二房的人,沒等到裴家二夫人,反而等到了一個老嬤嬤。
那老嬤嬤皮笑肉不笑,歡喜相迎,“原是少夫人,可趕巧了,今日二夫人在吃齋唸佛,為我裴家祈福。聖僧可說了今日切不可打擾二夫人,擾了她的清修,否則啊,就會壞了我裴家的福根。”
這話一說,魏輕縷身邊的人都變了臉色。
誰能聽不出來,這是在推脫。
魏輕縷含笑,“也不知道是哪個寺廟裡的聖僧?如今我也一直在吃齋唸佛,不如也讓嬤嬤引薦引薦,讓我也長長這佛理知識。”
那老嬤嬤變了幾分眼色,面上依舊皮笑肉不笑,“那趕巧了,這聖僧啊,剛走不久。”
魏輕縷笑了笑,她就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聖僧來府中,在這裡誆她呢。
就在老嬤嬤以為魏輕縷會信了的時候。
驟然“啪——”一陣清脆響亮響起。
魏輕縷一巴掌直接甩了出去。
那老嬤嬤猝不及防捱了一巴掌,肥胖的身體被打翻在地,頭腦發暈地看著魏輕縷,嘴唇不停哆嗦,“你你你……你反了不成?這可是二房,哪輪得到你在這裡撒野!”
魏輕縷甩了甩髮麻的掌心,狐媚的雙眼噙著一抹譏笑,“好一個厚皮婆,好一個欺上瞞下的刁奴!你既說那聖僧來過,那我們今日就去查查,反正府中來往都會登記造冊,若沒有,你便是殃及主母性命,故意隱瞞不報!”
這話一落,那老嬤嬤整個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,她怎麼會想到這看起來像個花瓶似的少夫人,竟然並不蠢。
而且這謀害主母的名頭蓋上來,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,那她一家老小都要被髮賣出去。難道這大夫人真的病成這樣了?
老嬤嬤連忙道:“哎喲,少夫人,奴婢老糊塗了,這聖僧是昨日來的,奴婢記錯了!——快快快,都給少夫人讓道。”
旁邊幾名二房的丫鬟面面相覷過後,連忙為魏輕縷讓出一條道路來。
魏輕縷眼眸瞥了瞥那老嬤嬤,冷冷地勾唇,隨即大步走了進去。
很快,二房中的人就看見了魏輕縷。見魏輕縷要闖裴二夫人的房間,紛紛上前欲要阻攔。
魏輕縷冷眼一掃,“主母危在旦夕,我看哪個不長眼的今日敢攔!”
這話一出,所有人止步不敢上前。
魏輕縷直接將那大門推開,驟然踏了進去。
迎面就看見裴二夫人正扶額託臉,倚在榻上。
裴二夫人悠悠地睜開雙眸,眼神帶刺,她卻莞爾,“如今這裴家倒是反了天,我身為長輩,你一個魏家女也想闖就能闖,看來你婆母沒教過你規矩。”
魏輕縷眼睛對上裴二夫人那雙冷然的眼睛,似乎是在威懾她。
魏輕縷內心毫無波瀾地勾了勾唇,“二伯母倒是誤會我了,今日婆母病重,要取這龍根香,事急從權故而冒犯,還請二伯母開倉給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