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欲言又止。
魏輕縷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我去祠堂住上個三日,你好好照顧婆母。”
張嬤嬤神色複雜了幾瞬,她也沒想到魏輕縷會真心實意地去幫大夫人。畢竟曾經她也見過少夫人的模樣,看起來的確不想嫁進裴家,但如今卻願意為了婆母跪上祠堂三日。
張嬤嬤作為主母的陪嫁丫鬟,對主母感情深厚,親如手足。
說不感激是假的……
她含淚點了點頭,“讓你受苦了!少夫人,您的恩情奴婢和主母都會記得的。待世子爺這幾日就會回來,奴婢會讓他來救你的。”
這幾日……恐怕是沒個定數了。
屆時她恐怕都跪完了。
她沒有抱有期待。
更何況裴執那般討厭她,怎麼可能願意出手救她?
魏輕縷但沒有點破,只是點了點頭就隨著二房的丫鬟前去祠堂了。
張嬤嬤看著那遠去的背影,眼裡複雜了一瞬。
不能再瞞著世子爺了。
必須得讓世子爺回來主持公道!
……
祠堂燈火通明,卻絲毫不見溫暖,反而冰冷刺骨。這裡供奉著裴家數百位先靈。
而那陪同魏輕縷一起來的丫鬟也真的沒有給魏輕縷一個蒲團。魏輕縷只能硬生生地跪在地上。膝蓋感受到地面的寒氣。
上輩子她跪過許多人,屈居於很多人身下。
她知道她今日沒辦法解決這件事的原因不在於旁人,而在於她手裡沒有權力。
她需要在裴家站穩腳跟。
但這得徐徐圖之。
比如裴家的掌家權,既然婆母如今病重,無心操勞,那就應該由她來拿這對牌鑰匙。
再怎麼也不應該輪到外人手裡……
魏輕縷不知道她跪了多久,直到天都黑了,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,整個祠堂被夜色籠罩,寒氣刺骨。
她感覺到雙膝傳來的疼痛,以及一日沒有吃上一口熱飯的飢餓。
只見那監督她的丫鬟被人叫了出去,顯然是到了換班的時刻。
趁此,魏輕縷連忙趴下,換了個舒服的姿勢,捶捶腿。
她才不笨,能偷懶便偷懶。跪三日,要是真把她身體跪壞了,她找誰說理去。
“誰讓你偷懶了!”一道呵斥聲響起。
魏輕縷轉過臉,只見裴二夫人冷然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