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衛用繩子把林峰兄妹兩個捆起來,推到高悠跟前。
高悠看著林衛娘問:“你好大的膽子,對我行兇,是不想活了嗎?”
林衛娘雖然被擒住,卻一點沒有害怕,瞪眼道:“要殺要剮隨便,只可惜我沒有能夠為慧娘姐姐報仇,殺了你這個渾蛋。”
“你真的不怕死啊?”高悠板著臉問。
林衛娘把頭一甩,硬聲道:“少廢話,要殺就動手。”
“王爺!”
郭文輝剛要說話,高悠衝他擺了一下手,讓他先不要出聲。
隨後他看了一下林峰,問道:“你呢,也不怕死嗎?”
林峰把頭往上一抬,傲然道:“林家沒有怕死的子孫,可惜我們死在了你這樣的廢物手裡,玷汙了我們林家的威名。”
高悠冷笑了一下,道:“好,既然你們都不怕死,那我就成全你們。
來啊,把他們兩個給我推出去斬了。”
他看了一下趙卓。
趙卓心領神會,應了一聲,帶領著侍衛,把林峰兄妹拉了出去。
“王爺不可啊。”
郭文輝撲通跪在了高悠的面前。
“岳父,你這是幹什麼,快起來。”
高悠趕緊把他扶起來,郭文輝道:“王爺,衛國公府世代忠良,自太祖皇帝起,便一直征戰四方為國效力。
先後幾代人都戰死在沙場。
林峰、林衛孃的父親,在他們很小的時候便戰死沙場。
現在林峰是林家最後的兩棵根苗,要是死了,林家就絕後了。
還請王爺手下留情,饒了他們。”
高悠看岳父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,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,道:“岳父放心,我不是真的要殺他們,只是想試探一下他們的膽量。”
“是他們膽量!”
郭文輝夫妻半信半疑地相互看了一下,然後問道:“王爺說的是真的?”
“岳父,我怎麼會騙你呢,是真的。”
高悠輕輕地點了點頭,然後對身邊另外一個侍衛說:“讓趙卓把他們帶回來。”
那個侍衛出去不久,趙卓把人帶了回來。
“把他們解開。”高悠吩咐。
趙卓親自把他們身上的繩子解開。
高悠衝著身邊的侍衛擺了擺手。
除了趙卓和幾個親信侍衛留下之外,其餘的人全都退到了外面。
林峰兄妹被高悠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。
“你在玩什麼花樣?”林衛娘問。
高悠慢慢朝她走過去,趙卓擔心他有危險,趕緊過去攔住了他。
“沒事。”
高悠輕輕地推開趙卓,走到了林衛娘面前,盯著她的眼睛道:“你不是想知道慧娘是怎麼死的嗎?
好,我現在告訴你。”
隨後,高悠把前天發生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。
兄妹兩個聽完之後,驚得目瞪口呆。
他們沒有想到,一個被人稱為廢物的太子。
居然有膽量做出這麼驚天動地的事來。
高悠緩緩的走到郭慧孃的靈位前,目光溫柔而沉重地落在其上靈位,悠悠的說道:“其實,林小姐說是我害死慧娘,也沒錯。
如果不是太后,端王他們惦記著我這個太子位。
慧娘她們也不會死。”
言罷,他緩緩轉身,目光深邃地與林衛娘對視,道:“如果你現在還堅持要為她報仇,可以動手,我絕不躲閃。”
林衛娘直視了他一會。
突然像獵豹一樣衝過去。
“王爺!”
“妹妹不要!”
郭文輝夫妻和林峰同時驚喊。
趙卓拔刀又要過去,高悠喊道:“不要過來。”
就在高悠喊出話來的時候。
林衛娘已經到了他的跟前,揮拳朝他的臉打了過去。
高悠看著拳頭靠近,連眼睛都沒眨一下。
他在賭林衛娘會在最後關頭停下來。
“衛娘,不可啊!”
“妹妹,快住手!”
但已經來不及了。
所有的人都認為,這一拳高悠挨定了。
但林衛孃的拳頭,卻在離高悠的臉只有一寸的時候,停了下來。
高悠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,慶幸自己賭對了。
時間彷彿停止。
靈堂裡悄無聲息,所有的人全都看著林衛娘。
高悠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地看著林衛娘。
林衛娘慢慢地把拳頭收了回去。
在高悠對視幾秒後,跪在郭慧孃的靈位前哭泣了起來。
高悠轉身面向郭慧孃的靈位,說道:“慧娘,我用性命向你起誓,絕不會讓你白死,參與到這件事當中的人,我一個也不會放過。”
聽到他的話,林衛娘停止哭泣,慢慢抬頭看著他。
林峰猶豫了一下,走過來雙手抱拳,單腿跪下向高悠行禮道:“王爺,剛才我兄妹,多有冒犯還請恕罪。”
高優把他扶了起來,道:“你們也是為了慧娘。慧娘能夠有你們這樣真心的朋友,我挺為她高興的。
她在天有靈,看到你們為了幫她,不顧自身安危,也會感動的。”
“謝王爺。”
林峰輕輕拍了一下林衛孃的肩膀,道:“妹妹,走吧。”
林衛娘站起身,又向郭慧孃的靈位鞠了一躬。
然後轉身又像郭文輝夫妻倆行了禮。
最後她看了高悠一眼,什麼也沒說,跟著林峰走了。
“等人一下。”
林峰兄妹快要出門的時候,高悠突然喊了一聲。
林峰轉過身問道:“王爺還有什麼吩咐?”
高悠走到他們面前,道:“剛才我給你們說的事情,出去以後誰也不要說。
現在父皇還不能跟太后撕破臉,一旦洩露出去,會讓父皇很為難。”
林峰道:“王爺請放心,這件事情我們絕不會說出去的。”
高悠輕輕地點了下頭,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慢走的手勢。
林峰抱拳拱手向他行禮之後,跟林衛娘走了。
“岳父,林峰在哪裡任職?”
等林峰兄妹走遠了,高悠問郭文輝。
郭文輝道:“他在京軍左廂軍步兵營擔任甲正。”
甲正是大恆朝軍營最底層的軍官,手下只有二十五人。
高悠道:“以林峰的本事,這個職位太屈才了,他應該獲得更高的職位。”
郭文輝道:“本來京軍總指揮使盛江,是想讓他當營指控使的。
可林老公爺不同意,非要堅持讓他從底層做起,憑自己的本事走上高位。
但京軍的職責主要是拱衛京城,一般情況下也不出去打仗。
所以,他入軍兩年多來,一直沒有軍功,也就沒有得到升遷。”
高悠微微的點了點頭,道:“這樣的人才埋沒在底層,能力得不到施展,是朝廷的損失。”
郭文輝看著他道:“莫非王爺想要……”
高悠沒有直接回答他,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,道:“岳父,父皇晚上在賓鴻殿接待大魘國使者,讓我也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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