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,馬車停在了皇宮宏偉的正門前。
守衛皇宮的禁軍士兵們早已得到高悠今天要回來的訊息,整齊地站立皇宮的大門前迎接。
高悠從馬車裡緩步走出。
不知是身體不舒服,還是其他原因,他竟然穿了一件高領的衣服,將半張臉都遮住,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。
“參見太子殿下!”
皇宮門前所有的禁軍,全都躬身向高悠行禮。
高悠輕輕地擺了擺手,然後帶著周荊,趙鎮山兩位指揮使進去了。
剛走進皇宮,迎面就碰上了皇上身邊的一個小太監,向高悠道:“太子,皇上在御書房等您。”
高悠點了下頭,跟著去了御書房。
來到御書房外,剛要讓守在外面的太監通報,太監先說道:“陛下吩咐了,太子來了可以直接進去,不用通報。”
高悠帶著周荊,趙鎮山進到御書房,看到皇上神情嚴肅的坐在龍書案後面,李富等一干貼身近侍,分站在左右兩側。
看到高悠他們進來後,立即吩咐左右:“你們都下去吧。”
李富率領一干近侍退出御書房,將門輕輕關上。
皇上目光鎖定在高悠身上,眼中閃爍著不安與疑惑。
他看著高悠那半張臉被遮住的臉,聲音低沉而急切:“悠兒,你為何將臉遮起來?”
高悠聞言沒有說話,只是慢慢的把衣領拉了下來,露出了一張與高悠略有些相似的面容。
原來,這個高悠是假的。
是高悠讓周荊從禁軍裡面,找了一個身形和相貌,有些相似的人假冒的。
皇上看到這一幕,猛地站了起來,臉色陰沉如水冷喝道:“周荊、趙鎮山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看到皇上生氣了,周荊,趙鎮山,還有那個假高悠全都嚇壞了,趕緊跪下請罪道:“皇上恕罪。”
皇上怒容滿面斥問道,“你們好大的狗膽,居然敢騙朕。快說,太子哪裡去了?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
周荊誠惶誠恐的道:“陛下,此事乃是太子殿下所安排,臣等只是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行事。”
“什麼,是太子讓你們這麼做的?”
趙鎮山道:“是的陛下,若非太子殿下之命,臣等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。”
皇上的眉頭緊鎖,眼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。
他知道,高悠既然讓他們這麼做,肯定有其道理,隨即問道:“太子為何要如此?”
趙鎮山從懷中取出一封信,雙手呈上,道:“陛下請看此信,太子殿下在信中已詳細說明一切。”
隨後,他站起來躬著身把信遞給皇上,然後又退回去重新跪下。
皇上接過信函,撕開封邊把信取出來仔細看了趕來。
看完信,皇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而複雜。
沉默了兩三分鐘後,他看著趙鎮山、周荊道:“這件事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。”
周荊道:“陛下放心,太子殿下已經交代過,臣等絕不會洩露出去的。”
皇上又看了一下那個假扮高悠的禁軍士兵,道:“這些天你就呆在東宮,不要露面。太子什麼時候回來了,你再離開。”
假冒的高悠應道:“是。”
皇上轉而看向周荊和趙鎮山:“把太子這些日子做經歷的事,跟朕說說,朕要詳細知道每一個細節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隨即將所有經過娓娓道來。
當皇上聽到高悠在晉源府遇刺受傷,差一點沒命,怒火再次湧起,指著趙鎮山,周荊呵斥道:“朕把你們派給他,就是要讓你們保護他的安全,你們竟然差點讓他死掉,你們是不是把朕的話當成耳邊風了?”
周荊和趙鎮山嚇得俯首請罪道:“陛下息怒,是臣等未能盡職守護好太子,請陛下降罪。”
皇上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中的憤懣,道:“好在太子平安無事,這次暫且饒過你們,如果再有下次,朕絕不輕饒。”
周荊,趙鎮山暗自鬆了一口氣,叩謝道:“多謝陛下。”
“魏文鴻現在何處?”皇帝冷聲問道。
趙鎮山低頭回答道:“回陛下,太子殿下本想在離開的時候,當著晉源府百姓的面殺了他,但因為突發事件走得急,所以就沒有來得及殺他。
目前魏文鴻仍被關押在晉源府大牢中。”
皇上沒有再說什麼,讓他們退一下。
那個假扮高悠的人,再次把衣領再次提了起來,跟趙鎮山,周荊向皇上行禮之後,轉身出去了。
隨後,皇上把李富叫進來,道:“立刻派人給晉源知府王孝成傳旨,速將魏鴻泰押赴市曹,凌遲處死。”
“遵旨。”李福轉身出去分派人去了。
皇上慢慢的坐下,又仔細的看了一下高悠寫的那封信,心裡默唸道:“悠兒,你可千萬不能出事,一定要平安的回來。
有你在,大恆才有未來。
否則……”
皇上沒有再繼續想下去,因為他堅信高悠一定會回來。
“來人。”皇上輕輕地喊了一聲。
幾名貼身的小太監從外面走了進來,一起站在龍書案前躬身問道: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“拿火來。”
一名小太監趕緊用點燃了蠟燭,皇上把高悠寫的那封信折成長條,伸到燭火上點燃,一直火燒到快要燒到手了,才放開。
隨後,他親手寫了一道昭告天下的聖旨。
這道聖旨是高悠在信中讓他寫的。
高悠之所以要讓他寫這道聖旨,因為現在大恆糟糕的情況,已經無法再隱瞞。
與其讓別有用心的人,拿現在糟糕的情況來欺騙百姓,趁機作亂。
還不如主動把情況告訴百姓,讓百姓相信朝廷有絕對的應對能力,讓他們不要聽信那些懷好意的人煽動。
同時,這道聖旨也能夠激起百姓對西狄,大魘國和反賊魏鴻泰的同仇敵愾之心。
只要老百姓還站在朝廷這邊,那不管有再大的困難,都能夠挺過去。
皇上把寫好的聖旨交給厲剛,讓他立刻讓人在大恆朝全境內張貼。
厲剛拿著聖旨走了,皇上又交待餘權,以兵部的名義發公文,在全大恆境內徵召五十萬新兵。
這也是高悠在信裡交代的。
因為打仗不僅要消耗各種物資,也要消耗兵力。
而大恆現在兵力不夠,無法同時應對三處戰端,因此急需快速的把兵源補充起來。
西北,上宏郡。
離上宏郡西門三里地的地方,是西狄軍的陣前營地。
這幾日西狄軍一直在對上宏郡進行猛攻。
幸得上宏郡的軍民齊心抗擊,才沒有讓他們攻破城池。
西狄軍的主帳內燈火通明,幾十盞油燈將營帳照得如同白晝。
主將霍尹和他的八員手下面前各自擺著一張小桌子,桌上擺滿了美酒佳餚,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酒香和肉味。
霍尹端起酒杯,目光炯炯有神地掃視眾將領:“諸位,這些天我們雖然未能攻入上宏郡,但也讓那些大恆人見識了我西狄軍的厲害!”
一名身材魁梧、面帶刀疤的將領哈哈大笑道:“霍將軍說得對。那些大恆人不過是些軟腳蝦,我們只要再加把勁兒,必能攻下上宏郡!”
另一人附和道:“沒錯。到時候,城裡的美女、財寶可都是咱們的了!”
說著,他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。
霍尹滿意地點了點頭,舉杯示意:“諸位將軍辛苦了,今晚就讓我們痛飲一場,明日再戰!”
眾人紛紛舉杯,氣氛頓時熱烈起來。
就在這時,營地四周突然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喊殺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