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江對岸看了一眼,咬了咬牙,說道:“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,只有渡江從對岸跑了。”
郭貫聽到要渡江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因為他不會游泳,是個旱鴨子,一旦下水,必死無疑。
他猶豫了一下,正想說些什麼,突然,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在離他們百米之外響起。
士兵們更加恐慌,紛紛丟下武器,不管郭貫他們了,朝著江邊跑去。
“將軍,別想了,快走吧,一會來不及了!”徐江大聲喊道。
說著,他抓起郭貫的手,就往江邊跑。
此時,從前後兩端攻來的大恆軍已經殺進了中營,箭如雨飛,爆炸聲不斷在郭貫和徐江身邊響起。
他們每跑一步,都能聽到身邊傳來的慘叫聲,感受到死亡的氣息。
徐江拉著郭貫跑到江邊,看到很多士兵已經跳到江裡,正在往江對岸拼命地遊。
徐江回頭對郭貫大聲說道:“將軍,快跳啊。”
郭貫看著滔滔江水,波濤翻滾,十分危險,臉上露出極度緊張的神情,結結巴巴地說:“我……我不會水。”
“你不會水!”
徐江一聽,心中一沉,這下可怎麼辦?
就在這時,從左、右兩端傳來震天的喊殺聲。
徐江藉著火光一看,只見從兩端衝來了密密麻麻的大恆士兵,他們手持武器,氣勢洶洶,正朝著他們這邊衝過來。
徐江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,他顧不得郭貫了,轉身“撲通”一聲跳進了江裡。
郭貫看到徐江不管他了,急得大喊道:“徐江,回來,帶上我……”
但徐江哪裡還聽他的,只是甩開膀子往前拼命地遊。
“徐江,你這個卑鄙的東西,老子跟你沒完……”看到徐江不管自己,郭貫氣得破口大罵。
徐江心裡冷笑一聲:“還跟我沒完,你先把命保住再說吧。”
“殺啊……”
震天的吶喊聲越來越近,郭貫回頭一看,大恆士兵離他只有幾十米了,而他身邊一個士兵都沒有了。
他嚇得以後面色發白,也顧不得自己不會游泳,轉身就準備跳進江裡。
但就在這時,突然一支箭如流星般射來,正中他的後腰。
郭貫慘叫一聲:“啊——”
隨即身體一晃,栽倒在江邊,濺起一片水花。
大恆士兵如潮水般衝到郭貫跟前,將他一把抓住,拽到一邊。
郭貫掙扎著,但根本無力反抗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拖離江邊。
其他大恆士兵迅速在江邊一字排開,他們手持弓箭和火銃,對準江水裡計程車兵們展開了猛烈的攻擊。
箭矢如雨,火銃的轟鳴聲震耳欲聾,江水裡不斷傳來士兵們的慘叫聲:“啊,啊,啊……”
血水在江水中瀰漫開來,屍體隨著江水緩緩流走。
儘管如此,還是有不少士兵僥倖游到了對岸,其中就包括徐江。
上岸後,他們就像躲避獵人的野獸一樣,拼命地往樹林裡逃。
然而,他和其他士兵都沒有想到,等待他們的不是安全的庇護,而是更加致命的攻擊。
當徐江和其他士兵靠近樹林時,從樹林裡突然射來一陣暴風驟雨般的箭矢。
跑在最前面的一批士兵紛紛中箭倒地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緊接著,密集的火銃聲響起,徐江等一批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,就被擊中,慘叫著倒在地上。
其餘計程車兵見狀,驚恐萬分,不敢再往樹林裡跑,紛紛轉身,順著江岸左側拼命奔跑,希望能找到一條生路。
然而,大恆軍的伏擊部隊早已佈下天羅地網,不僅埋伏在樹林裡士兵跑出來,一邊追擊,一邊繼續射擊。
而且,前面還有人埋伏阻擊,以及確保這些逃兵無處可逃。
江岸邊的逃亡變成了血腥的追逐,士兵們在恐懼中奔跑,而大恆軍的弓箭手和火銃手,以及埋伏在前面的伏兵,則將他們一一擊倒。
這場戰鬥已經接近尾聲,大恆軍的勝利已成定局。
隨著最後一聲火銃的轟鳴聲漸漸消散在空氣中,這場激烈的戰鬥終於徹底結束。
四周一片死寂,只有江水在岸邊輕輕拍打著,發出微弱的嘩嘩聲。
江岸兩邊,一片狼藉,到處都是屍體,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,有的面朝下,背上插著弓箭或是有彈孔。
有的則仰面朝天,眼睛都沒有閉上,鮮血染紅了大地,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,令人作嘔。
尤其是宿營這邊,更是屍橫遍地,慘不忍睹。
原本整齊的營帳被炸得支離破碎,帳篷的殘骸在風中搖曳,像是在訴說著戰爭的殘酷。
許多士兵的屍體手中緊握著武器,似乎至死都還想抵抗。
一些士兵的屍體被火藥爆炸的衝擊波掀翻在地,身上的盔甲被炸得變形,血肉模糊,根本無法辨認出模樣。
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硝煙味和血腥味,混合在一起,讓人幾乎無法呼吸。
戰場上,偶爾還能聽到受傷士兵的呻吟聲,但很快就被死寂所吞噬。
這場戰鬥,以大恆軍的壓倒性勝利告終。
高悠騎著馬,在趙卓等侍衛的保護下,緩緩來到宿營地,眼神冷峻,掃視著眼前這片狼藉的戰場。
程厚德和孫實江正在附近指揮士兵檢查屍體,確保沒有遺漏的活口。
看到高悠到來,兩人趕緊迎上前去,抱拳行禮道:“拜見太子殿下。”
高悠輕輕擺手,示意他們免禮,然後沉聲問道:“情況怎麼樣?”
孫實江回答道:“回稟太子,所有的敵軍士兵都已經被我們消滅,現在正在排查是否還有活口。”
高悠點了點頭,又問道:“抓到他們的將領了嗎?”
程厚德上前一步,說道:“抓到一個。”
“去把他帶來,我問問。”高悠的語氣不容置疑。
“是。”程厚德立刻應了一聲,轉身派士兵去帶郭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