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朝禮淡淡的:“你想住外面,我不反對,但吱吱今晚跟我回去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吱吱這時候開口:“我不要跟你回家,我要跟著媽媽走。”
周朝禮眉梢微擰。
“叔叔,你對我媽媽很差,她根本就不想跟你參加晚宴,剛才也不想上車。”
“昨天在幼兒園媽媽也受傷了,你也不管她。”
這些天,所有的所有,她都看在眼裡。
以前她只是覺得爸爸工作忙碌,起碼每天會回到家。
現在她只覺得爸爸不愛媽媽,也不愛她。
哪怕她在幼兒園數學競賽拿了第一名,爸爸也不誇她。
這代表她不論多優秀,爸爸都不可能會喜歡她。
周朝禮這時才看向了卿意被包紮著的手腕,漆黑的眸底深邃得瞧不出任何情緒。
卿意只覺得這道目光格外的刺人。
她收起了自己的手。
吱吱輕抿唇瓣:“你總是在欺負媽媽,你也應該跟媽媽道歉。”
她不想再看著媽媽受委屈卻什麼都不說。
周朝禮沉眉,看向卿意:“你教她的麼?用小孩兒給你討公道?”
卿意譏誚的笑了笑。
至今,周朝禮都認為她與吱吱是在鬧脾氣。
是啊。
不在意你的人,怎麼會在意你的情緒。
你提離婚,搬出家門,他都認為你在鬧脾氣。
他得不在意到什麼地步,才會這樣?
卿意懶得跟他辯駁一句,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車上多待,更不想跟他多待。
以前期待與他獨處,更期待坐他的副駕。
到現在,她坐上了,她卻只覺得煎熬和諷刺。
卿意沉默,周朝禮也沒有要強行留他們的意思,直接開了車門的鎖。
卿意牽著吱吱的手要離開。
身後卻傳來男人不冷不淡的聲音。
“周雲初姓周,一輩子都是周家的女兒。”
吱吱緊了緊手。
只覺得爸爸身上的氣息很駭人,很有壓迫感。
這一刻,她或許應該高興,起碼爸爸承認了她是女兒。
她扭頭看向周朝禮,想開口說些什麼,那輛邁巴赫已然啟動,從她身旁呼嘯而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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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意帶著吱吱上車後。
吱吱開口:“媽媽,我可以跟你姓嗎?”
“嗯。”卿意揉了揉她的腦袋:“但是吱吱,名字只是代號,代表不了什麼,如果你是發自內心的想改名字,那等媽媽跟爸爸離婚,戶口分出來後,就給你改名字。”
她尊重女兒的意見。
“嗯,我要改。”
吱吱小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。
但心底裡又莫名的有些落寞。
卿意把她摟入懷裡,一邊走一邊的撫摸她的腦袋。
卿意知道吱吱乖巧懂事兒。
但沒有哪個小朋友不期待父愛。
父愛這種東西,周朝禮從未給過吱吱。
以至於吱吱從小都在羨慕別人的父親。
她也總是在等著父親看她一眼,哪怕叫一聲爸爸也好。
可至今,爸爸沒有被應過,她選擇了不要爸爸。
她心疼吱吱過分懂事兒。
又內疚自己的確虧欠她。
吱吱失去的父愛,她會用更多的愛彌補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