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意在醫院看過舅舅以後,留著母親在醫院照看舅舅。
卿意不打算一直住在周朝禮那邊。
她收拾好了東西,牽著吱吱的手,走出別墅大門。
一直到自己買的房子裡。
電梯緩緩上升,數字跳動間,吱吱攥著卿意的手指緊了緊,小聲問:“媽媽,以後我們就一直住在這裡了嗎?”
卿意蹲下身,幫女兒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,眼底染著柔和的笑意:“對呀,這裡是我們自己的家。”
開啟房門,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沙發上還搭著吱吱上次沒看完的繪本,陽臺晾著的小裙子在晚風裡輕輕晃盪。
卿意把行李箱推到玄關,剛彎腰換鞋,就聽見吱吱噠噠跑向客廳,抱著抱枕回頭朝她笑:“媽媽,還是家裡最舒服!”
安頓好女兒洗漱上床,卿意回到書房,開啟電腦。
繼續做測算。
她揉了揉眉心,指尖落在鍵盤上,思緒卻不由自主飄回白天——
陸今安今天剛打過電話,說領航科技的合作專案有了新進展,過兩天要舉辦簽約儀式,讓她務必做好準備。
窗外的夜色漸深,書房裡只有鍵盤敲擊聲和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。
這種大場合她希望更完善資料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抬手看了眼時間,已經快十一點了,正準備起身去看看吱吱有沒有踢被子,卻瞥見客廳的方向還亮著一盞小夜燈。
她輕手輕腳走過去,就見吱吱抱著玩偶坐在沙發上,小腦袋一點一點的,眼神卻格外清醒。
“吱吱,怎麼還不睡?”
卿意走過去,把女兒摟進懷裡,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臉頰,“是不是換了床不適應?”
吱吱搖了搖頭,小手攥著卿意的衣角,沉默了幾秒,才小聲問:“媽媽,以後……我會和爸爸成為一家人嗎?還是會像以前一樣,只能遠遠看著他?”
卿意的心猛地一揪。
這些天,從舅舅住院到決定搬回家,她的腦子一直亂糟糟的。
她不是沒察覺女兒每次提到“爸爸”時眼底的嚮往,也不是沒猶豫過要不要徹底切斷這份聯絡。
可每次看到吱吱對著舊照片偷偷發呆的樣子,她就知道,有些念想,不是她能強行阻止的。
她抿了抿唇,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髮,聲音放得格外柔:“關於你和爸爸的關係,媽媽不替你做決定了。”
見吱吱抬頭望她,眼裡滿是疑惑,卿意繼續說,“你已經是個小大人了,可以試著自己做決定,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。”
她知道,就算自己一次次把女兒護在身後,阻止她靠近周朝禮,吱吱心裡的嚮往也不會消失。
與其讓女兒在猶豫和遺憾裡掙扎,不如讓她自己去嘗試、去感受。
而她要做的,就是在女兒一往無前的時候,替她擋住風雨,做她最堅實的底氣,最溫暖的港灣。
吱吱愣了愣,隨即眼睛亮了起來,甜甜的笑容像化開的糖:“真的嗎?媽媽不生氣嗎?”
“媽媽不生氣。”卿意揉了揉她的腦袋,“快睡覺吧。”
看著吱吱蹦蹦跳跳跑回房間,卿意站在原地,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一半。
她剛轉身準備回書房,手機突然響了起來,螢幕上“賀老”兩個字讓她瞬間繃緊了神經。
“卿意,還準備離開北城嗎?”
電話那頭,賀老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。
“那邊的安排提前了,一週以後就要出發。”
卿意走到窗邊,望著樓下昏黃的路燈,沉默了片刻。
舅舅的手術很成功,現在病情已經趨於穩定,身邊也有護工照顧,她在北城,好像確實沒什麼留戀的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輕聲說:“我知道了,賀老,我會按時出發。”
掛了電話,卿意回到書房,卻沒了繼續畫圖的心思。
她望著窗外的夜色,心裡五味雜陳——離開北城,或許對她和吱吱來說,都是新的開始。
接下來的幾天,卿意一邊忙著完善測試圖紙,一邊幫吱吱處理學校的的轉學手續。
陸今安那邊也時不時傳來簽約儀式的細節,她一一記在筆記本上,不敢有絲毫馬虎。
吱吱倒是比以前開朗了不少,每天都會跟卿意聊各種好奇的事兒。
偶爾還會試探著問:“媽媽,爸爸會不會也喜歡聽我講這些呀?”
卿意總是笑著摸她的頭:“你可以問問他。”
吱吱點點頭,“可是爸爸最近不出現了。”
卿意深吸一口氣。
當時她和周朝禮說。
沒想好他們就不要再談。
或許以後都會像這樣。
卿意揉了揉吱吱的腦袋,“有機會再問。”
吱吱跟乖巧的點了點頭。
-
很快,就到了行業峰會的日子。
會場設在北城最豪華的酒店宴會廳,人聲鼎沸。
卿意穿著一身簡潔的白色西裝,手裡拿著資料夾,剛跟幾個同行打完招呼,就看到沈令洲朝她走了過來。
“卿工,好久不見。”
沈令洲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,手裡端著兩杯香檳,遞了一杯給她,“上次跟你聊的那個技術方案,我還想跟你再細談一下。”
卿意接過香檳,禮貌地笑了笑:“沈總客氣了,有什麼問題我們隨時溝通。”
兩人站在角落,從技術細節聊到行業趨勢,氣氛格外融洽。
沈令洲談吐優雅,對專業領域的見解也十分獨到,卿意偶爾提出不同看法,他也總能耐心傾聽。
周圍的人看在眼裡,難免低聲議論起來。
“你看他們倆,多般配啊,說不定是男女朋友呢?”
“我覺得像!你看沈總看卿工的眼神,多溫柔。”
“難怪之前沈總一直力推跟卿工的合作,原來是有這層關係啊……”
這些議論聲不大,卻剛好飄進剛走進會場的周朝禮耳朵裡。
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,手裡拿著外套,原本還帶著幾分急切的腳步瞬間頓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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