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婉慧點了點頭:“好,有什麼需要媽的地方,你隨時說。”
母女倆站在走廊裡,看著來往的醫護人員和患者家屬,心裡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。
而此刻,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里,周朝禮靠在牆上,手裡拿著手機,螢幕上顯示著和律師的聊天記錄。
他看著卿意和李婉慧的背影,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。
他收起手機,輕輕嘆了口氣,轉身離開。
第二天,卿意如約去見了律師。
律師仔細看了她帶來的資料,皺著眉頭說道:“卿小姐,從目前的情況來看,卿景福主張分割李家財產,雖然沒有法律依據,但他很可能會糾纏不休,官司可能會拖很久。”
卿意早有心理準備,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,但我不能讓他得逞。”
“不管多久,我都會跟他耗下去。”
“你有這個決心就好。”律師說道,“接下來,我們需要收集更多卿景福轉移財產、以及他對家庭不負責任的證據,這樣才能在法庭上佔據優勢。”
“好,我會盡快收集。”卿意說道。
從律師事務所出來,卿意接到了醫院的電話,說李林成的各項檢查結果都很理想,符合器官移植的條件,手術時間初步定在下週。
聽到這個訊息,卿意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,連忙給李婉慧打了電話,分享這個好訊息。
李婉慧在電話裡激動得哭了起來:“太好了,卿意,你舅舅終於有希望了!”
“是啊,媽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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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手術前,周朝禮沒有出現在卿意麵前,也沒有任何聯絡。
手術前一天,卿意和李婉慧一直在醫院陪著李林成。
李林成的精神好了很多,拉著卿意的手,輕聲說道:“卿意,明天手術結束後,你就別再跟周朝禮有牽扯了。”
“舅舅不想你因為我,再受委屈。”
卿意握著舅舅的手,眼眶發紅:“舅舅,您先安心做手術,其他的事,等您好了再說。”
李林成還想說什麼,卻被李婉慧打斷了:“哥,明天就要手術了,別想那麼多了,好好休息。”
李林成無奈,只好點了點頭,閉上眼睛休息。卿意坐在床邊,看著舅舅熟睡的臉龐,心緒複雜。
似乎除了那些解不開的謎團,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。
手術當天,天還沒亮。
卿意和李婉慧就來到了醫院。
周朝禮也來了,卻沒有靠近病房,只是在手術室門口的走廊裡等著。
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,身姿挺拔,卻難掩眼底的緊張。
卿意看到他,愣了一下,以為他不會再出現。
畢竟那天,她把話說的很清楚。
周朝禮看著她,聲音低沉:“過來看看,希望手術能順利。”
“謝謝。”卿意的語氣有些冷淡,卻沒有趕他走。
兩人站在走廊裡,沉默不語。
直到護士推著李林成的病床出來,準備進手術室,李婉慧連忙上前,握著李林成的手:“別害怕,我們在外面等你。”
李林成看著李婉慧和卿意,點了點頭:“我不害怕,你們也別擔心。”
他的目光掃過周朝禮,眼神複雜,卻沒有再說什麼。
手術室的門緩緩關上,卿意和李婉慧坐在走廊的椅子上,緊張地等待著。
周朝禮也在一旁陪著,雖然沒有說話,但他的存在,卻讓卿意莫名地感到一絲安心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。李婉慧不停地看著手錶,手心全是汗。
卿意握著母親的手,輕聲安慰道:“媽,別擔心,舅舅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就在這時,手術室的燈滅了,醫生走了出來。卿意和李婉慧連忙上前,緊張地看著醫生。
醫生摘下口罩,露出笑容:“手術很成功,患者目前生命體徵平穩,只要度過術後觀察期,就沒什麼大問題了。”
聽到這個訊息,卿意和李婉慧瞬間紅了眼眶,激動得說不出話來。
周朝禮也鬆了口氣。
李林成被推回監護病房觀察。
卿意和李婉慧一直守在床邊。
直到傍晚,李林成醒了一次,看到她們,虛弱地笑了笑:“我沒事了……”
“太好了,舅舅!”卿意激動地握住他的手。
李婉慧也擦了擦眼淚:“你終於挺過來了。”
就在這時,病房門被輕輕推開,周朝禮走了進來,手裡拿著一個保溫桶:“我讓廚房燉了點湯,補補身體。”
李林成看著他,沉默了片刻,緩緩說道:“這次……謝謝你。”
許多事,一碼歸一碼。
周朝禮愣了一下,隨即說道:“您好好休息,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說完,他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,轉身離開了病房。
看著周朝禮離開的背影,李林成看著卿意,“不去跟他聊聊?”
“你要是還想跟他有來往,舅舅不反對了,但你一定要想清楚,別再受委屈。”
卿意看著舅舅,心裡百感交集。
她知道,舅舅是真的為她好。
而她和周朝禮之間的關係……
卿意能很清楚的感受到。
他是目前想讓她留在他身邊,因為那樣安全。
但他沒有表現出要與他和好如初重新在一起的任何情緒。
似乎,他從不期望,不,應該是從不希望同她在一起。
他沒有認錯,只有解釋。
沒有求原諒,只有讓她待在他身邊。
偶爾的擁抱,傷神,是他的情緒的確極為頹靡。
姜阮是有名的心理醫生。
看樣子已經為周朝禮治病很多年。
而周朝禮這樣,起碼是重度的。
越是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,卿意越想聊清楚明白,她不喜歡這樣的雲裡霧裡受人擺佈。
以前的一切似乎解釋清楚,可因為什麼,往後又有什麼,完全未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