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棋恍然大悟,頓時看向謝寧的神情又崇拜了幾分。
回頭他家公子醒來,他可得把謝寧、謝公子如何掛心、著急告訴他。
“你讀書人力氣小,捅半個時辰胳膊都得酸!”裴毅一屁股坐下,搶走牙籤二話不說照著吳俊源的後腳跟開捅,邊捅邊說:“謝大夫,你是讀書人小三元,你的手是用來做文章,指點江山的!伺候腳丫子這等糙活,還是我來!”
晚飯過後,這本從吳俊源馬車上掏出來的,大宴風物誌謝寧看得津津有味。
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。
屋外月朗星稀。
裴毅喝光了一壺酒,爬在床尾臉挨著吳俊源的腳丫子睡著了。
槐棋靠著門邊睡得直淌口水。
一下午看完一整本書,謝寧揉了揉脹痛的眼睛,猛然間覺得房頂好像有什麼東西嘩嘩地響。
可能是抓耗子的貓吧……
謝寧沒怎麼在意,打哈欠正要走去關窗,一隻手還沒從臉上拿下來,深冷的銀光倏地將視線一分為二,刀鋒直奔他咽喉而來,謝寧本能向後躲開,連叫都忘了叫。
突然冒出的一身黑衣帶刀的刺客,跳進屋內,直奔謝寧而來。
“……臥槽!!!”
謝寧大駭爆發出驚天國罵。
“嗯……?!!怎麼了!”
槐棋被嚇了一跳,一睜眼,就見拿刀的黑衣人追著謝寧砍,他嚇得驚聲尖叫,“啊啊啊……殺人了,殺人了!”
屋子就這麼大一點,殺手彷彿目標不是謝寧,追著他砍了幾個回合,便朝著床上砍去,就在這時,裴毅拔刀迎了上去,“呔!哪來的宵小之徒,敢來你裴大爺的家裡撒野!”
“別他孃的廢話了!”
謝寧推著槐棋往外跑,房門卻被人一腳踹開,又一個黑衣人闖了進來。
謝寧推開啊啊亂叫的槐棋,抄起凳子,舉頭格擋,也幸好裴毅身手夠用,與第一個黑衣人戰了一會,很快便佔了上峰,騰出空來顧上他這頭,床上的吳俊源簡直是被人抽走了魂魄,這麼大打殺的動靜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臥房裡登時刀光劍影,兩名黑衣人與裴毅戰得亂七八糟。
謝寧上輩子最多解刨不會動的屍體,再不濟就朝打了麻藥的病人下刀子,再不濟最多掰折兩個醫鬧的手指頭,如此刀片子橫飛的場面,他只在電視上見過,此時閃避騰挪使勁渾身解數,刀鋒之間差點沒砍到。
玩文的還行,武他還差十萬八千里。
“槐棋!”
眼見著,深寒銀光衝著床上砍去,謝寧嘶聲大叫。
槐棋本能護著他家少爺。
寒光一閃。
噗呲一聲。
刀鋒如肉的聲音響起。
便聽一聲慘叫在屋內響起。
“槐棋!”
隨著裴毅砍傷了一名黑衣人,謝寧大喊一聲朝著槐棋撲了過去。
涓涓鮮血頃刻間順著床沿向下流淌,槐棋盯著那殷紅的血呆愣愣地,眼中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