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博先自從謝寧奪取縣試魁首之後,就一直關注著,雖然他欽點之縣考之後再沒進過雲州府衙,但謝寧的每篇文章他全都看了。
並且看完之後,每每激動得不能入睡。
這樣的文章。
這樣的才學。
小三元魁首之於這個年輕人還只是剛剛開始。
“老爺,您已經等了一天了!這謝三元遲遲不登門,若不然我派個人去問問?”
歷來欽點學子,考中之後都要到學官這裡感謝,也算是一種師承。
他付博先兩朝帝師名號,在大宴學子中被奉為神龕,雖然謝寧是他欽點的訊息並沒有廣而告之,但只要在科舉上稍稍有經驗的都會告訴他,上府衙來打探一番,也好投入名師門下。
想起坊間的傳聞。
謝寧……他好像沒有師承。
今日是院試放榜的日子,且時候已經不早了,外面的天都已經黑透了。
付博先想起那個年輕人蹲在自己身前半分不嫌棄,捋著自己小腿的謙遜樣子,思忖了下道:“再等等……”
另一邊。
譚佑銘火急火燎叫人把答卷張貼出來之後,一口水都沒喝便問道:“怎麼樣,人走了麼?”
閻學政的臉如喪考妣,他道:“回大人的話,沒走。”
“還沒走?!!”一下子,譚佑銘氣的差點要把手裡的茶碗給飛出去,“他孃的,這幫鸚鵡學舌之徒,他們到底想幹什麼!難道真的想造反不成!”
閻學政面容嚴肅,“也不是要造反……”
“答卷都已經張貼出去了,還不走,仍在府衙門前構陷示威,這不是要造反是要幹什麼!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閻學政覷了一眼譚知府的神色道:“是謝三元他、他可能是喝多了,跟兩個人溜達到了府衙跟前,他的那兩個朋友其中有一個好像還是解元,現在……正在府衙跟前跟其他學子們正嘮嗑呢。”
“嘮嗑??!!”
譚佑銘一副謝寧喝假酒的口吻,不可置信地道:“他、他膽子也太大了,真不怕這群瘋子亂拳給他們打死!”
“走走!”
譚佑銘徹底坐不住了,起身就往府衙外衝。
好不容易西北出了個小三元,還不是世家門閥大姓、以後對他們處處掣肘的人才,他可不能讓謝寧這個吉祥物在自個跟前出事!
府衙門前。
謝寧一手拎著酒壺,撩袍與友人盤膝而坐,譚佑銘才剛走到衙大門口,就聽謝寧道:“無為才是進,退這個字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到,三千丈鬢髮,五十年春華繁夢,你我讀書,為的是什麼?”
“你我皆為布衣寒門,苦寒之中,一家人飽腹尚且不容易,卻要供出我們這樣的讀書人!”
“常言道,學而優則仕!我們為的就是出人頭地,往小了說,安頓一家之安康,往大了說,要為廣廈窮苦百姓解飢困盡歡顏!”
“天行健,君子自強不息,地勢坤,君子以厚德載物!”
“我謝寧之前德行的確德行有差,但是!正是因為誤入歧途,才知正道寶貴!”
府衙門前的學子們,壓根沒想到,謝寧能在眾目睽睽之下,毫無懼怕地走上前來,回答他們這些人的各種疑問,他們這些人的問題刁鑽有之,羞辱有之,就連四書五經裡的基本詩文,幾乎都抽背了個遍。
但人家謝寧怎麼了?
人家謝三元非但沒有半分惱怒,反而坐下來跟他們侃侃而談。
光是這一份臨危不懼的氣度,就甩了他們八百條街!
可是總有那個喜歡雞蛋裡挑骨頭的。
他們並不知道,在人群深處有不少學子,都是被特地授意過來的,為的就是讓他們這群單純的學子們,藉著謝寧布衣出身奪得小三元名頭的事,跟官府形成拉鋸之勢。
看著被利用的學子們逐漸平靜下來。
當即就有聲音道:“說的好聽,你能奪得小三元魁首,還不是事先買通了官府學政,若不然憑你?何德何能能才學能蓋過所有西北地區殷殷學子!”
此言一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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