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沒有!”
“你們張開眼好好看看!”
“這大榜之上的詩句,好好想想你們的出身,想想你們當初辛苦讀書為的是什麼!”
“你們是我雲州府的莘莘學子,是我大宴朝廷以後的脊樑,若是如此任人擺佈,一點風聲就亂了分寸,還何堪大任!難道都要成為某一勢力的養料,難道都要成為奴顏婢膝之徒不成!”
“大人言重,我等不敢!”
“大人,我等知錯!再不敢冒犯官府威嚴!”
沒有強行威壓,沒有棍棒相迫。
譚佑銘為一州知府,對下面的人才學子敦敦教導,可謂是用心良苦。
謝寧看向他的眼神不禁肅然起敬。
不多時,差役開始驅散學子。
就在謝寧準備跟譚佑銘辭別的時候,府衙大門內走出一手拿鐐銬枷鎖的差役,直奔大榜之下而來。
吳俊源見此立刻擋在謝寧跟前,他驚詫道:“怎麼回事?謝兄,你除了小三元有舞弊之嫌,難道還犯過旁的罪?”
謝寧也是一臉懵。
張子宸就更別提了。
這小子怕事,怕的要死,老早就跑大榜一邊躲著去了。
雲州府衙最大的官就在這站著呢,那看謝寧的眼神恨不得親上去兩口,喜愛的都跟老來得子一樣,怎麼可能前頭護著謝寧,後頭有叫人把他拘押起來。
就在眾人腳步停頓,不知情況的時候,官差走了過來,對譚佑銘道:“稟大人,下午謝三元在烏衣巷被人暗算,那幾個賊人方才招供,他們是與院試作弊的張家學子為一夥人,也是受張家人的指示,氣不過要暴打謝三元一頓,想打折他一條腿,讓他以後再無緣科舉。”
臥槽……??!!!
謝寧愣住了。
他沒想到,院試的時候僅僅是檢舉了斜對面的多要幾壺水的學子,那名學子竟真的舞弊了,而且還是張家豆腐坊的人,竟還要買兇暴打他,要打折他的一條腿!!
“誰是張遠?”
以張遠為半徑的學子,霎時間退了個乾淨。
就像是河床地下的乾旱的石頭,遠近五米之內,只留張遠一個人突兀地站著。
“你就是張遠?”
行走間官差手裡的鐐銬叮噹響。
張遠嚇得腿肚子轉筋,當場沒跪下,他道:“我、我是……”
“犯案人已經招認,是你買兇要斷了謝三元一條腿,你跟我們進衙門走一趟吧!”
“大、大人!在下冤枉!我冤枉啊!”
“科舉舞弊的是在下的姐夫,我找人揍謝寧只是氣不過,想教訓他一下,大人冤枉!大人冤枉啊……”
“還真是他乾的!”
“這人膽子也太大了,咱們就算氣不過也只是口頭說說而已,他張遠竟然真敢買兇去動謝三元!”
“可不是,哎呀,他們張家兇悍都是出名的,憑那個豆腐坊多少年了都,要不然他家的女兒怎麼能孀居在家那麼多年都沒人要,才找了個上門的,要不怎麼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呢,那張家女婿也是個讀書人,聽說啊,他是被謝三元當場在考場上檢舉舞弊的!”
“沒想到,他們張家膽子竟真的這麼大!舞弊還不算竟還敢買兇!”
“快走!快走!別一會張遠發瘋血濺三尺,再崩咱們身上!”
“我也是,回家我就告訴我娘,他們家的豆腐坊以後再也不去了,什麼人呢,簡直晦氣!”
人臉兩張皮。
因勢利導,前後不一樣的事,謝寧見多了。
眾人的議論他也沒放在心上。
他衝著譚佑銘恭敬行李道:“適才逢仙院內不方便,沒好好向大人見禮,雲州府學子謝寧,請知府大人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