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午我進城一趟,飯就留在鍋裡,你自己熱熱,不用等我……”
謝寧扔下飯碗就往山裡跑,他得掙錢,在跟藥鋪還沒正式簽訂契約之前,採藥的錢就是他們家現在唯一的收入來源。
謝寧心裡燃著一團火。
下山的時候,村裡的人家有的還沒吃完早飯,他就已經踏上了進城的官道。
“謝寧!”
李二柱趕著牛車從後面追了上來。
“柱子哥?”
謝寧面露驚喜,毫不猶豫地坐上牛車。
牛車上載滿了柴火,李二柱道:“你又進城幹啥去?”
“我去趟藥鋪,順便把書社的手抄本交了。”
“你可算是走了正路了!”李二柱感慨一聲。
謝寧驀地發現他臉上有一道血印子,“柱子哥,你臉怎麼了?”
“還能怎麼!”李二柱氣得直哼哼,“他孃的姓趙的癟犢子,欺負人都上門了,還打了我的女人,我跟你嫂子直接就找他們家揍了趙鐵匠和那婆娘一頓!”
“咋昨個趙鐵匠婆娘號喪,那麼大動靜你沒聽見?”
謝寧愣了愣。
昨天下午他一直在廚房閉關,趙鐵匠兩口子挨削,他是真一點都不知道。
“嫂子也去了?”
謝寧樂出聲。
李二柱道:“就是你嫂子先動的手,她騎在那老婆娘身上揍的,要不是怕她把人打出好歹來,我能挨一爪子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回想起,李二柱媳婦李逵似得悍匪面容,謝寧被繃住樂出了聲。
進城之後,李二柱去賣柴火,謝寧則直奔藥鋪,周掌櫃見他來,驚訝道:“拔毒藥不是七日後看藥效?怎麼今天就來了?”
謝寧把揹簍放在一邊,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燦爛,“那不還得等上幾天,我能等,但錢可不能耽誤掙,周叔,這是我今天採的藥著急上你這裡來換錢來了!”
人都是視覺動物。
周掌櫃見少年笑容宛如初雪融化,跟著心情都輕鬆了不少,他抬手點了點謝寧,笑道:“好你錢串子!”
周掌櫃藥櫃錢忙著,讓謝寧去找藥童二苗稱重算賬。
二苗笑呵呵道:“謝小哥,一共二百一八文,你數數。”
“不用數了!”
“謝寧?”
沒等謝寧把錢踹進兜裡,吳大夫從內院走出來,見了謝寧的眼神熱切得宛如親孫子,“來來來!你來的正好,我這剛好有幾個試藥的你來看看效果。”
藥鋪後院的一間屋子,七張病床各躺了男女老幼體格健壯不等的幾個人。
吳大夫指著幾個三四十歲瘦骨嶙峋,人就一把骨頭,臉上帶著爛瘡的人,道:“這兩個毒癮最重,發病也最厲害,我清早給他們針灸過,脈象依舊燥浮,你來看看。”
謝寧坐在一旁的矮凳上,給那兩個人把脈,確實如吳大夫所說,這兩人毒癮深重,“飲食如何?呼吸可否順暢,爛瘡處可有刺癢的感覺?”
病床上的男人一愣,如實答道:“吃飯正常,只要躺下就覺喘不過氣,就像是……像是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,爛瘡那地方倒是不疼也不癢。”
“我、我也差不多,除了吃不下飯……”
“倒是今早吃了新藥之後,爛瘡旁邊的肉很疼,疼的都有些受不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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