儘管開遠門守城將士墊上了拼盡了全力,可他們的性命卻只能化作大象腳下的肉泥,從南疆趕往京城,一路何止千里,雖是夏季,但象群在深山偏僻處藏匿行走,雖然十二頭最聽話的大象到了京城,僅剩八個頭。
但也足夠碾碎所有京城守備的骨頭。
曹柏雄帶著三千死士,外加五百府兵一路衝殺,人擋殺人佛擋殺佛。
從東西大街奔到開遠門僅僅用了不到半個時辰。
魏大輿在後面縱馬狂奔,就在馬上攔截兩方人馬即將交鋒。
前方廝殺聲不斷的巷子裡,傳來陌生兇獸陣列心神的怒吼聲,還未及近前所有御林軍便被嚇的兩腿發軟,如此恐怖的動靜交雜著人命隕落的慘叫聲。
魏大輿勒住韁繩,胯下戰馬嘶鳴畏懼不肯向前。
他心神震盪一瞬,恐懼被血氣與滔天怒火代替,兩街火光從天的映襯他剛毅絕不服輸的面容,“將士們!曹百熊乃南疆逆賊,他的兵他的大象,碾碎咱們兄弟的骨頭,若再不煮了再不殺了他,下一個倒下的便是我們!”
“我北衙率府上下男兒!”
“可殺之不可退卻!”
“強敵在前!隨我殺將出去!”
魏大輿身後御林軍,驚恐萬分,但聽魏將軍衝破喊殺聲的怒吼,頓時彷彿無措野馬霎時間勒住精神,雖然害怕但他們並不像這樣窩囊地死去。
魏大輿舉起手中長刀,刃開向天,吶喊聲穿透所有大宴士兵胸膛,“將士們!南疆臭蟲不過是藉著畜生來我京城耍橫!”
“我大宴國度這片地方,乃是我們祖輩守護!”
“誰敢染指殺了他!”
“殺殺殺!”
所有恐懼被怒火點燃,前方自己的兄弟慘叫聲喊殺聲,宛如點燃地獄烈火的引信,頃刻間將所有京城將士的氣點燃。
霎時間喊殺聲震破天裂。
魏大輿身先士卒,胯下戰馬臀上被抽出血痕,他一人一刀一馬,疾馳閃電般殺進敵方陣營。
同一時間,京城南衙十六衛的兵力,馳援到位,見前往北衙率府的兄弟們,毫無懼色地衝殺進去,絲毫沒有猶豫瞬間加入戰局。
幾乎是肉搏戰。
是四乘馬車寬的街道上,人擠人的拼殺。
你望胳膊肘兒拐著我的臉。
我方刀把揮掉你的下巴。
不過須臾之間,腳下青石板上便已鋪上了一層人肉泥,安逸了幾百年的大宴都城再次迎來屬於他的殘忍時刻,時間一分一刻的走著,人的鐮刀不斷在人群上方收割人命。
京城的所有百姓在這一夜下破了膽。
驚悚萬分的廝殺吼聲,直到天明才漸漸停息,有膽子略微大點的百姓,貓腰鑽出巷子,踩了一腳的人肉血泥,兩腿溼潤地扒著青石轉。
就見,平日裡幾十年天天都走的開遠門街道上,白霧與血色瀰漫成一片,無數屍首壘成腰高小山,大宴士兵的短肢被甩得到處都是。
人間煉獄。
不外如此。
凡是見到這一幕的百姓,無不扶牆劇烈嘔吐。
血糊了魏大輿的雙眼,他半邊身子被死掉的戰馬壓住,一條斷腿在距離自己不遠的酒館臺階上,以往天不亮便要喧鬧的街道,沒有了半點活人聲響。
魏大輿嘴裡發不出聲音,只能嗬嗬地,隨著呼吸一口一口地湧出鮮血。
曹百熊帶領他的象兵,與天亮十分,徹底碾碎了他們所有京城守備的骨頭,在天光徹底大亮的時候衝破城外三大營沖沖阻礙,瀟灑而去。
他倒在屍體堆上,一直眼睛泡在血水裡。
竟是連曹百熊最後的身影都沒有看到。
這一夜沒有人能睡得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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