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吳朝陽該怎麼處理?”
邵文軒反問道:“你覺得該怎麼處理?”
羅道全說道:“他不承認襲警,堅定地認為打的是假警察,但即便陳萬發跟黑惡勢力有勾結,當時確實是警察出警,雖然主觀上沒有襲警,但客觀上確實是襲警拒捕,只是情節輕重的區別。”
邵文軒瞥了他一眼,“我問你,他是不是警方的臥底?”
羅道全鷹眼一亮,“當然是。”
邵文軒淡淡道:“局裡早就開始佈局下網,吳朝陽去純金王朝是執行任務,而且成功揪出了警隊的垃圾,出色地完成了任務,不是襲警,而是立功。”
羅道全雙手豎起大拇指,“吳朝陽只是顆小棋子而已,真正在背後運籌帷幄的是局長您,局長您英明神武、算無遺策、草蛇灰線,一舉肅清警隊牛鬼神蛇,還順帶挖出了其它系統的一些蛀蟲,要是再挖出兩條大魚....,恭喜局長賀喜局長,聽說市局劉副局長馬上退休了,那位置非您莫屬。”
邵文軒斜眼看了羅道全一眼,嘆了口氣道:“少拍馬屁,不過這樣一來,吳朝陽的臥底身份就會公之於眾,那些因這次事件受牽連的人不會善罷甘休,我們倒是不怕,他可能就有麻煩了。”
羅道全說道:“那正好,就讓他再當一次魚餌,誰要是敢跳出來就再弄誰,等鍾局退休後,他的位置就是您的。”
邵文軒壓著嘴角的微笑,呵斥道:“忘記早上鍾局的話了嗎,你腦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,還有一點基本的同情心和良知嗎?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,魚餌當久了,哪天真被大魚吃了怎麼辦?一天就想著升官,你有考慮過他嗎,回去把警察入職誓言抄二十遍。”
羅道全立正敬禮,“領導教訓的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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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媽媽片片魚,老闆娘盯著最角落的一桌,一刀下去,魚頭應聲而落。
10塊錢一人的片片魚,那桌人已經加了十次魚,而且看樣子還要繼續加,要不是看那八人身上個個帶血不似好人,以她的脾氣,早就揮刀砍人。
幾人實在太餓了,中午沒吃飯,晚上也沒吃飯,下午一場打鬥耗費了大量體力,還在派出所心驚膽戰接受了七八個小時的審訊,最重要的是原本以為要吃牢飯,沒想到還能出來吃香的喝辣的,豈能不瘋狂。
“朝陽哥,今天嚇死我了,我還以為鐵定要吃牢飯了。”說話的叫王拓,一米八幾的大個子,打起架來只攻不守,悍然不懼,是個猛人。
吳朝陽開啟一瓶啤酒高高舉起,其餘人趕緊停下筷子雙手舉起酒瓶。
“多的不說,感謝兄弟們對我的信任。”
說完,吳朝陽把瓶口放進嘴裡打了個旋,一仰頭,酒水咕咚咕咚作響,喉結起起伏伏湧動。
他是發自內心的感動,那種情況下,敢毫不猶豫對警察動手,這不叫兄弟,什麼叫兄弟。
其餘幾人,特別是新進的五人更加感動,啤酒在喉嚨作響,淚花在眼裡打轉。
出來混,誰不想跟個好大哥,好老闆,好領導。
“朝陽哥,我任川誰都不服,哪怕是之前跟著彪哥也只是迫於無奈混口飯吃,今天你讓我心服口服,這輩子我跟定你了。”
熊彪一拍桌子,“任川,你小子說話就不能委婉點,我不要臉的嗎。”
一桌人哈哈大笑,吳朝陽對任川印象深刻,身材不高不壯,但打架的時候冷靜專注,下手又狠又黑,走位飄逸靈活,是把偷襲的好手。
任川尷尬地笑了笑,開啟一瓶酒,“我自罰一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