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朝陽右手耷拉在床沿上,手掌上的傷口清晰可見,血肉翻開、深可見骨,傷口的邊緣已經有了感染的跡象。
冷晴猶豫了片刻,還是從瘸腿衣櫃裡拿出藥箱,她奶奶身體不好,這些年家裡一直都備有急用藥品。
先用清水清洗了一遍傷口,再用棉球沾上醫用酒精進一步清理,當棉球觸及到傷口的時候,吳朝陽眉頭微擰,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。
冷晴停頓了一下,見吳朝陽沒有醒來,才繼續小心翼翼的清洗。
處理完手掌上的傷,擰乾毛巾輕輕擦拭吳朝陽臉上的血汙,近距離之下,她看見吳朝陽的眼皮一直在微顫,像是正在做著一場噩夢。心中暗罵活該,混嘿澀會,早晚被人打死。
看著吳朝陽身上的一身血衣,冷晴眉頭皺得很深,站在原地猶豫了很久,最終還是伸手去解吳朝陽衣服上的扣子。
這是她第一次給男人脫衣服,雙手控制不住發抖,好半天才解開第一顆釦子。
隨著釦子一顆顆解開,一股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,肌肉堅實,線條流暢,八塊腹肌稜角分明,看得她面紅耳赤。
毛巾緩緩擦過,從胸口一直到腹部,全是青一塊紫一塊,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。
收拾完吳朝陽,冷晴簡單洗漱了一番,她的床被吳朝陽佔了,只能睡在奶奶床上。
房子不大,兩張床相隔很近,能清晰聽見吳朝陽的呼吸聲。
這種聲音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感受,緊張、害怕、恐慌,但卻也有安心、放鬆、安穩.....各種矛盾的情緒交織在一起,不知道何時才漸漸入睡。
吳朝陽這一覺睡得很沉,醒來的時候望著陌生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在哪裡。
冷晴端著盤子從屋外進來,不冷不熱道:“我要去學校上課,吃完把門帶上。”
吳朝陽坐起身,看了眼手掌上處理過的傷口,“謝謝。”
冷晴冷冷道:“不用謝,我還得靠你給錢治我奶奶的病。”
吳朝陽起身下床,淡淡道:“今天晚上我還來。”
冷晴身軀一顫,回頭冷冷盯著吳朝陽,“我晚上沒空。”
吳朝陽拿起盤子裡的煎蛋邊吃邊說道,“你不會是揹著我在外面養小白臉吧?”
“我沒有!”
“那為什麼沒空?”
“我白天上課,下課要去醫院照顧奶奶,晚上要去兼職當家教,今天晚上的兩個學生家相隔很遠,我回來會很晚。”
吳朝陽不以為然,“沒關係,我等你。”
“你!”冷晴含恨瞪著吳朝陽,昨晚產生的那麼一丁點好感瞬間蕩然無存,“你出爾反爾!”
吳朝陽放下正要送入嘴中的半塊煎蛋,不悅道:“冷晴同學,我得友情提醒你一下,麻煩你搞清楚定位。”
吳朝陽頓了頓,指著自己說道:“我,是你的金主爸爸。”
又指著冷晴說道:“你,是我包養的小情人。”
“外面大學生才一千塊錢工資,我花了十倍包養你,難道是請尊大佛回來給我找氣受嗎?”
“再說了,最開始是你先找上我,你有什麼資格給我甩臉色?”
“還有,本質上我們是買賣合同關係,你就是這麼服務你的甲方客戶的嗎?”
冷晴緊咬著嘴唇,淚花在眼眶裡打轉,她承認吳朝陽的話說得沒錯,但金主爸爸、小情人、買賣、客戶...這些詞彙,字字如利箭射在她的心口,無情地踐踏著她的尊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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