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晚身上那件衣服早已不成樣子,她起身,狼狽的將衣服整理好,開口道。
“傅宴舟,我們離婚吧!”
男人緩緩吹出一串青霧,那張出色絕塵的臉,浮上一層冷意。
“離婚?”
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,嗤笑道。
“沒了‘傅太太’的頭銜,你還能做什麼?”
傅宴舟涼薄的眼神在林知晚的身上掃過,食指輕點,菸灰掉落在柔軟的地毯上。
“我不過是帶孩子出國玩了一圈,你鬧什麼脾氣!
傭人說你離家一週,今天才回來,怎麼?想用離家出走威脅我?”
林知晚心底苦笑:
帶女兒出國玩,有必要把女秘書也帶上嗎?
要是從前,林知晚一定會把那個女人的朋友圈擺在傅宴舟跟前,讓他給個解釋!
但現在,已經沒那個必要了!
“我這周是在醫院,身體不舒服。”
林知晚平靜的開口。
她準備把孩子沒了的事情告訴傅宴舟,房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了。
“你醒了?我想吃你做的小餅乾!”
小姑娘穿著一件粉色睡裙,赤腳跑進來。
林知晚彎下身子,溫柔的看著小姑娘。
“錦星,阿姨有事和爸爸說,明天再陪你做小餅乾好不好?”
“不行不行!我就要現在做!”
傅錦星從小就是被驕縱著長大的,哪裡肯乖乖出去。
林知晚正想再哄,一旁的男人開口道。
“有什麼事明天再說,今天在路上就吵著要吃小餅乾,你陪她去做吧。”
若是從前,林知晚肯定早早便陪著傅錦星下樓了,可她剛做完手術,身子還很虛弱,實在沒力氣照顧一個五歲的孩子。
“我身體不太舒服,而且,我想跟你談談我們孩子的事情。”
傅宴舟頓時變了臉色。
他不耐煩的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,看向林知晚的眸子,像是一潭古井,看似平靜無波,實則暗潮洶湧。
“我說過,我不準備再要孩子!
你只需要照顧好錦星!
別的東西,不要妄想!”
他從錢夾裡拿出一張卡,丟在桌子上。
“這個拿去,別再鬧了!”
傅宴舟離開了臥室。
傅錦星從小便心思細膩,她後退一步,和林知晚拉開距離。
“你又惹爸爸不高興了!
看你這次怎麼辦!”
小姑娘眯著眼睛,那張臉上的冷漠和高傲,和她爸爸如出一轍。
她衝著林知晚做了個鬼臉,蹦蹦跳跳離開了房間。
臥室終於安靜下來。
寒風從窗子裡吹進來,這間奢華的臥室,像是冰窖一般,沒有一絲暖意。
林知晚看了一眼窗外,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,只有遠處閃著幾點燈火。
她從包裡拿出一封邀請函,近期京都要舉辦一場大型拍賣會,主辦方想邀請她做這次的拍賣師。
她之所以沒有立刻答應,是因為這場拍賣會的規模很大,傅宴舟一定會參加。
他不許她出去工作!
從前,她將傅宴舟看得很重,把那個男人當做全部,放棄了自己引以為傲的事業。
現在……
林知晚想起剛才傅宴舟說,沒了傅太太的頭銜,她什麼都不是。
既然如此,那這個頭銜,她不要就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