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洪範,你一定想象不到,我比你的身體更先知曉你的意圖。”
易奢獰笑出刀,光明心劈在對手左臂,寸斷晶化甲板。
近戰差距之大無可彌補,洪範立刻變招。
他發足前踏,濺射出炮擊般的碎石群,而後雙手速發熾潮火玉,炸得半邊擂臺煙塵瀰漫。
但對手讀取神經衝動更在發招之先,自是毫髮無傷。
“沒用的,現在的我戰力已超過先天上限!”
易奢Z字移動,在洪範左臂留下第二斬。
越階使用“無間”並非沒有代價。
幾次動靜切換後易奢喘息越發劇烈,兩側嘴角都已殷紅,承擔著極大的身體負荷。
但這一切換來的戰力是絕對的。
撞穿沙幕於未成之時,易奢閒庭信步貼至近身,第三次斬在同一位置,徹底破甲。
“沙世界、熾火典、無想靈,不過如此。”
沉浸在無間帶來的錯覺中,他只覺得天下武技可笑、智謀皆是徒勞。
洪範左臂刺痛,負手飛退。
易奢並未追擊,雙手拄刀十指結印。
“雷引絞裂。”
無聲無相,眾人只見洪範左臂未復的沙甲猛地扭曲,其下滲出鮮血。
這血色紅中雜金。
雷引絞裂位列一品,是《虛空雷殛經》中用來規避表層防禦的殺招,其原理為透過反覆接觸使目標帶上正負電荷,而後構建正交強電磁場隔空撕裂。
鍾憐雲面色陰沉。
上次她便敗於此招,這回趕到神京後還專程詳細寫下經歷,遞往洪府。
“勝負分明瞭。”
楚劍閣鬆開攥了許久的劍柄。
“此敗非戰之罪。命星、武道、龍血,哪怕洪範不用沙傀,我已不是對手。”
樓前雨慨然嘆息。
“先天五合便能做到如此地步,奈何易奢的神兵更勝一籌……”
三榜排名向來是不考慮兵器的,所以理論上無想靈、光明心,乃至此戰結果都不能作為天驕榜排名的依據——但解天機的排名再怎麼客觀也只是排名,對天下人而言實戰永遠硬過理論。
另一邊,金海諸位已盡沉默。
他們或看不清戰鬥,但至少能看明白誰在流血。
“洪範為什麼不用炮擊?”
白嘉賜六神無主。
“還有火神,那可是連軍陣都能破開的超品殺法,易奢肯定擋不住!”
“不是不用,是沒意義。”
史元緯答道。
“流沙刀、荒沙界、狙、炮都是頂級殺法,對先天足以致命,問題是打不中。易奢現在能讀到洪範的動作,相當於連瞄點都知道,配合他遠超同境界的速度,如何打得中?”
“屈公子,易奢就沒有破綻嗎?”
白嘉賜還是不服,看向屈羅意。
“換作是我只能熬,熬到絕境便有機會。”
屈羅意舔了舔發癢的獠牙,恨不得親自下場。
但涼州眾人聽出了這番話的潛臺詞——《修羅鬥戰經》修習者愈傷愈強,絕境時臻至戰力極限——屈羅意自覺常態下毫無勝算。
“難不成……”
白嘉賜咬緊了牙。
作為近年來涼州唯一一位天驕榜首,小鬥帝在西京是同級無敵的象徵。
“沒錯,現在的易奢我遠不是對手,或者更退一步,哪怕不算光明心,我對上他勝算也不大。”
說者毫不在乎。
聽者面色慘白。
第八峰上,熱風地獄沸騰迴旋,一無所獲。
“我還有三成真元。”
易奢方才又一次瓦解沙傀,比前次更加輕易。
“洪範,你的消耗要比我大得多,就算身為星君有上丹田助力,也應當要枯竭了。”
他語態欣然,正自絕對壓制中獲得快慰。
“是的。”
洪範坦然頷首。
他沒有再凝塑沙傀,甚至放棄修補沙甲的破損。
“這是想認輸了嗎?”
易奢嘴上嘲諷,光明心上的雷光卻被催到更盛——僅僅打到這個地步還不足以讓他宣洩。
“無間的能力在我預料之外。”
洪範語氣讚歎。
“自我獲得龍血後,自負戰力均衡圓滿已不再有弱點,所以每每遇到對手總想在其擅長的領域獲勝。”
此言狂妄,但包括古、屈、樓、楚等等在場榜首都不自覺頷首。
真元量、速度、力量、防禦、遠近點面殺傷等等……
從任一維度評價,洪範都屬一流,是真正毫無短板的六邊形戰士。
“《虛空雷殛經》以速度與破壞力聞名,所以我原本想在近身戰中擊敗你,但現在不得不承認做不到。”
洪範苦笑道。
“易奢,此戰我別無他法,只能不擇手段了。”
話音隨風而去,數秒後傳遍七峰。
十幾萬人肅然聽到此處,齊齊喧譁。
他們皆以為聽錯。
洪範這話分明是說自己一直在留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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