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雲龍只得告訴秦銀華，目前還沒有手段來測定這些有害元素。鍊鋼時只有靠石灰石來儘量去掉碳、磷、硫。今後有硫酸、鹽酸、硝酸、磷酸、電後，再逐漸建立檢測體系。
秦銀花問道：“在建立測定體系前，有沒有啥笨辦法來判別鋼的好壞呢？”
劉雲龍說道：“有一種最原始的方法可以判別鋼的好壞。”
秦銀花問道：“啥辦法？”
劉雲龍說道：“生鐵中因含碳量比較大，性質比較脆，幾乎沒有塑性，把生鐵彎斷後，斷口幾乎沒有傾斜面，而鋼有塑性，需要彎曲多次才能把鋼彎斷，斷口有明顯的傾斜面，以此判斷鋼中的碳含量是否還比較多。”
“那硫元素怎麼判別？”
“鋼鐵中的硫主要以硫化鐵形式存在，主要影響鋼的熱加工效能。把鋼加熱到200—300℃左右，對它進行熱加工，看它會不會開裂。如不開裂，說明鋼中的硫含量是合格的。”
“磷元素怎麼判別？”
“鋼鐵中的磷元素通常以磷化二鐵的形式存在，主要影響冷彎效能。把鋼板來回進行冷彎180°，看它會不會開裂。如不開裂，說明鋼中的磷含量是合格的。”
“那矽元素呢？”
“我們現在用到的鋼，即使鋼中矽元素稍微多一點也不礙事。你先把鋼中的碳、硫、磷元素含量控制好就行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至於鋼中的有害元素會影響焊接效能，因為現在還沒有焊接，劉雲龍暫時沒和秦銀華講，講了也白講。等今後有機會了，再告訴他也不遲。
離開七子山的路上，貝喜魯說道：“有件事忘了向你彙報。”
劉雲龍問道：“啥事？”
貝喜魯說道：“前幾天來了個華亭的商人，要向我們購買2000個軸承。”
劉雲龍一聽，一下子購買2000個軸承，這個客戶可不是簡單的客戶。劉雲龍說道：“有人開始仿製我們的機器了？”
貝喜魯說道：“我擔憂的就是這個，所以我沒答應。”
劉雲龍說道：“你當然不能答應。要是人家成功仿製了我們的機器，我們還賺什麼錢？”
貝喜魯說道：“可我們的機器終究還是很簡單，人家很容易仿製的。”
劉雲龍心想，現在還沒有專利法來保護自己的產品，即使知道有人在仿製，又能如何？於是說道：“我們還沒法阻止人家仿製機器，不過等人家摸索出軸承的精磨工藝、彈簧的熱處理工藝，我們的產品已經升級換代了，他們還是鬥不過我們的。”
“你不怕人家仿製？”
“怕也沒用呀。你要告誡鋪子裡的鐵匠，平時嘴巴放緊點，別把我們的工藝對外亂講。仿製機器的人，沒有個一年二載，即使仿製出來了也特別容易壞，而且價格也不一定比我們的便宜。”
貝喜魯聽後心想，劉掌櫃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，比如彈簧，如不經過熱處理消除內應力，用不了幾次就會拉斷。於是他說道：“嗯，我會關照鐵匠們的。”
“你馬上給我招幾十個工人。”
“招鐵匠嗎？”
“不是鐵匠，只要能幹體力活就行。”
“那讓他們幹嘛？”
“我們現在的機器已買到了南京、杭州、松江等地，賣出去的機器要不要維修的？我們招了工人後，對他們進行培訓，讓他們學會機器的維修。等他們學會機器的維修後，就把他們派到這幾個地方去。我們從銷售、維修上做好服務，競爭力就大了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