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乾殺豬匠

第8章 曹家禍事

武安君踏入家門,手中緊攥著蟒蛇之筋,那筋條粗碩且富有韌性,在日光下隱隱泛著幽光。他徑直走向灶臺,將蟒蛇筋放入鍋中,添水點火,待火勢漸旺,鍋中的水緩緩煮沸,那蟒蛇筋在沸水中翻滾扭動,逐漸熬煮成濃稠如膠的狀態。

與此同時,他將事先備好的木製弓身取出,這些木料皆是他精心挑選,質地堅韌。只見他手法嫻熟,透過精巧的卯榫結構,將一塊塊木件嚴絲合縫地拼接起來,不一會兒,一個初具雛形的反曲弓便呈現在眼前。

隨後,他用特製的器具,將鍋中熬好的蟒蛇筋膠小心取出,均勻地塗抹在弓身之上,再把精心準備的竹片穩穩粘於其上,緊接著,又拿起用油液浸泡多日的麻繩,沾上膠後,一絲不苟地仔細纏繞在弓身,每一圈都纏繞得緊實而規整。一番忙碌之後,一架簡易卻透著幾分粗獷勁道的反曲弓宣告完成。

不過,剛成型的弓還無法立即使用。武安君深知其中門道,他將弓輕輕置於陰涼通風之處,讓其自然風乾。“待過個三五日,徹底成型,便可一試這弓的威力了。”他低聲自語,眼中滿是期待。

彼時,天空中細雨綿綿,雨絲如牛毛般細密,接連數日下個不停。武安君望著屋外的雨幕,連出門的興致都沒了。好在屋內儲備充足,吃喝不愁,每日他只需保持三個時辰的清醒,其餘時間便沉浸在修習功法之中,日子倒也過得飛快。

他所修習的純陽功,極為耗時耗力,可帶來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。武安君明顯感覺自己力氣日益增長,渾身似有使不完的勁兒,且各項感知愈發敏銳。

如今,他只需靜靜坐在門前,便能清晰瞧見十幾步外小青菜葉片上的細微蟲子,那蟲子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;屋簷上滴落的雨滴,在落下的瞬間,他便能第一時間感知,身形輕輕一閃,便能輕易避開。

只是,這屋子著實讓他鬱悶不已。每至雨天,便四處漏雨,漏雨之處還不止一處。這些時日,他已將床挪了好幾回,照這情形下去,再過幾日,怕是連被褥都要被雨水浸溼,沒法蓋了。

連續多日吃著下水,武安君頗感膩味。今日,他決定換換口味,將之前獵獲的野山雞燉了。他隨手用茅草編了個簡易斗笠,戴在頭上,便準備出門去尋些菌菇,想著與野山雞一同燉煮,定能增添一番風味。“要是再沒豬可殺,可就得斷葷腥了,幸好還能尋些野菜菌菇吃。”他一邊自我安慰,一邊踏入雨中。

田野間,依舊有許多百姓在雨中忙碌農活。他們身披蓑衣,頭戴斗笠,在泥地裡辛勤勞作。相比之下,武安君自覺幸福許多,他一人吃飽,全家不餓,無需像這些百姓一般,為了一家老小的生計拼盡全力。

近來幾日,村子裡最熱鬧的新聞,當屬禍害曹員外家麥田的那窩野豬。聽聞里正家的兒子帶著幾個人前去抓捕,結果不僅野豬沒抓到,反而有兩人不慎摔斷了腿。此事在村子裡傳得沸沸揚揚,眾人皆當作笑話談論。而作為正主的曹員外,那是心疼得不行,此刻正冒著雨,焦急地在衙門外等候。

曹員外有個堂弟,名叫曹吉,在衙門裡擔任司戶功曹一職。這司戶功曹,掌管著縣裡倉庫的錢糧物資,手中握有一定權柄。縣令通常三五年一換,初到衙門,人生地不熟,諸多事務還得依仗曹吉這般老吏來操辦。

曹員外為人精明且心黑,平日裡在鄉里沒少算計他人,可對這個堂弟,卻是巴結得很。每年交稅糧之時,別人都是用大斗,他卻使小鬥,雖外觀看著並無二致,可實際分量卻差了許多。

“兄長來了,快隨我進來!”曹吉聽聞曹員外到來,趕忙到衙門口迎接。曹員外不過是個有點小錢的土財主,縣衙這種地方,平日裡他可不能隨便進出。

此刻見曹吉親自迎接,他趕忙應了一聲,滿臉堆笑,跟在曹吉身後走進縣衙。踏入縣衙的瞬間,曹員外心中滿是羨慕,這裡可是泌陽縣的權力中心,在他看來,與權力相比,錢財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。

縣衙內設有六房,各房都有獨立的辦公屋子。曹吉身為功曹,在其中一間屋子內,用屏風遮擋出一塊專屬區域,這待遇,可比普通書吏高出不少。

“兄長喝茶!”剛一進屋,便有書吏起身,手腳麻利地泡好了茶。曹吉示意曹員外坐下,曹員外坐下後,微微嘆了口氣,說道:“哎,我知道兄弟你在衙門裡事務繁忙,若不是實在有事,我也不願來打擾你。”說著,他以手扶額,一臉愁容。最近被野豬的事攪得心煩意亂,茶飯不思,整個人都憔悴了幾分。

“我倒是聽壯班的兄弟提起過,野豬毀幾棵麥苗,能有多大損失?值當兄長如此發愁?”曹吉微微皺眉,對於自家兄長的情況,他多少知曉一些,曹員外平日裡名聲可不太好。

“怎麼就只是幾棵麥苗?我那可是近百畝麥田啊!眼下至少要減產一成,若是再不解決,三成恐怕都打不住。那野豬就跟成精了似的,白天不見蹤影,一到晚上,就專門盯著我家麥田禍害。

村裡的人還都傳言,說是我曹家平日裡壞事做多了,得罪了山神,這才招來如此禍事……”曹員外唉聲嘆氣,這不僅是損失錢財的事,如今鬧得曹家在村裡都快抬不起頭了。

“簡直荒謬!區區野豬之禍,他們竟如此造謠生事?”曹吉面色頓時一沉,若說自家兄長名聲不好,他自己又何嘗不是。坐在這司戶功曹的位置上,常年利用大小斗的伎倆剋扣錢糧,平日裡沒少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。

但這些以往都是暗地裡的事,如今眾人藉著野豬禍害麥田之事,光明正大地辱罵曹家,若是這話傳到縣令耳朵裡,縣令會作何感想?

“哎,人言可畏啊。我找了些人手去抓捕野豬,結果毫無用處。野豬沒抓到,還搭進去一貫錢的醫藥費。”曹員外兩手一攤,那意思再明顯不過,你若不幫忙,我可就真沒轍了。

曹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,他可是聽說了,那兩個摔斷腿的人,曹員外才給了一貫錢醫藥費。他這個兄長,心可真夠黑的,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“老單,你去幫我把林捕頭找來,就說我有事找他幫忙!”曹吉無奈之下,也只能出手相助。自家兄長都上門來了,他若是不幫襯,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,況且此事如今也牽連到了他,他可不想因為這事兒,讓曹家在泌陽縣徹底抬不起頭。

沒過多久,只見一個身高六尺半的男子,面容冷峻,雙目深邃如淵,邁著沉穩的步伐,跟在老單身後疾步而來。

“老曹,你找我何事?”林明一進屋,便對著曹吉拱手問道。在衙門裡,六曹的功曹與三班的班頭雖屬平級,但曹吉掌管錢糧物資,又是現任縣令的心腹,林明自然要給幾分面子。

“林捕頭來了,這是我東鄉的兄長。兄長,這便是咱們泌陽縣第一高手——林捕頭!”曹吉連忙起身,拉著林明坐下介紹道。在泌陽縣,雖說不清楚是否還有其他隱藏高手,但至少在三班衙役之中,林明的戰鬥力那是公認最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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