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功曹過譽了,平日裡緝匪捕盜,總得有些武藝傍身,才能保一方平安。”林明謙遜地笑了笑,曹吉這般誇讚,他心裡明白,這也是曹吉給他面子。
“還請林捕頭出手,幫我解決了那野豬禍害,曹家上下感激不盡……”曹員外見狀,趕忙起身,對著林明深深一揖到底。他心裡清楚,眼前這位林捕頭,才是解決此事的關鍵人物,於是趕緊將來意說明。
“此事,倒也並非難事,只是想要徹底肅清,恐怕不易。再過五日,我正好休沐,屆時可帶三個兄弟一同前往。不過,恐怕還得多請些幫手,最好是那些能夠在夜間開弓射箭的人。”林明心中明白,曹吉既然開口相求,若是回絕,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。
在衙門當值,每旬休沐一日,整個捕快班總共十二個捕快,他最多能帶走三個。若是帶的人再多,萬一在此期間衙門出了岔子,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。
“好,兄長當趕緊回去,多備些豐盛餐食,可千萬不能怠慢了林捕頭一行人。”曹吉給了自家兄長一個眼神,意思再明顯不過,平日裡你摳門心黑也就罷了,此番可千萬不能得罪了林捕頭他們。
曹員外聽了,心中忍不住一陣肉疼,可又不敢違抗,只能硬著頭皮應下。當即起身,對著林明和曹吉連連道謝,而後匆匆回去準備。
當夜,訊息便如長了翅膀一般,傳遍了十里八鄉。眾人皆知,曹員外請來了泌陽縣第一高手林捕頭,率領數名衙門捕快前去捕捉野豬,如今還在招募幫手,尤其優先招募那些能夠在夜間視物開弓的人。事成之後,每人賞錢五百文,並且還能根據功績大小,分潤獵獲的野豬。
當這訊息傳到韓家莊時,武安君正在屋內專心給弓箭上弦。他手中這把弓,便是之前用蟒蛇筋、竹片和麻繩自制而成。上弦完畢後,他隨手試了試,感覺這弓的力道比他預想的還要大。
雖說這弓沒有牛角和精鋼片裝飾,外觀顯得有些粗糙,但好在弓身粗大,且比普通弓長了六七寸,威力大些倒也在情理之中。
武安君隨手在三十步開外立了個簡易箭靶,而後取出一支鐵皮箭頭的羽箭,搭弓便射。只聽“嗖”的一聲,羽箭如離弦之箭,直直地射向箭靶,居然穩穩上靶。他心中一喜,隨即又連射五次,每一支羽箭都精準地射中箭靶,其中更是有一箭正中靶心。
“哈哈,老子果然天賦異稟!”武安君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。一個優秀的弓手,必須具備足夠的力道和敏銳的感知,而在這兩點上,武安君憑藉著修習純陽功,早已遠超常人,取得這般成績,倒也不算意外。
隨後,他又取回弓箭,繼續練習了幾輪,直到手臂痠軟,力氣耗盡才停下。
“大郎、大郎啊,在家嗎?”就在這時,韓老三的聲音在籬笆院牆外響起。
“韓叔,快請進!”武安君一聽是韓老三的聲音,想著多半是有活找他,頓時樂呵呵地跑去開門。這些日子,若是再沒活幹,他可就要沒錢買米下鍋,只能喝西北風了。
“哎,你聽說了嗎?東鄉曹員外家的事兒。”韓老三一進院門,便迫不及待地說道。
“剛在村口聽了些,說是有捕頭去捕獵,不過這捕獵之事,不該是獵戶的活兒嗎?”武安君一邊說著,一邊將弓弦卸下。為了保證弓身的張力,不用的時候,他都會將弓弦卸下妥善保管。
“你是不知道那林捕頭,一根水火棍使得出神入化,難逢敵手。這些年,多少匪寇都栽在他的棍下,獵戶哪有這般本事。大郎,我瞧你還懂得射箭?”韓老三瞧見武安君熟練地收拾弓箭,眼中滿是詫異。
“射乃君子六藝之一,我不過略懂皮毛罷了。”武安君隨意找了個藉口敷衍道。
“那敢情好!我本來是想跟你說,此番獵野豬,那是十拿九穩的事兒。你早些去曹員外家走一趟,把殺豬的活兒攬下來。野豬雖說誰都能宰殺,但想要料理得好,可不還得你這殺豬好手出手?依我看,那野豬數量估計不少,就算少收點錢,也划得來。不過既然你懂射術,說不定還能混進獵殺隊,多賺些好處!”韓老三一臉羨慕,要是他也會射箭,能參與這次捕獵,那該多好,不僅能拿到五百大錢的賞錢,還能分肉。
“那林捕頭,當真有這麼厲害?”武安君微微挑眉,聽韓老三這一番描述,這林捕頭顯然不是簡單的力氣大,武藝怕是相當高強。
“那當然!據說林捕頭自幼便跟隨師傅習武,二十多歲才出師,而後子承父業進了衙門當捕快。憑藉著一身精湛武藝,短短三年就當上了捕頭,以後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呢!”韓老三言語之間,對林明滿是恭敬。
當初,他曾機緣巧合,親眼見過林明施展身手,那場面,至今讓他印象深刻。
“那我明日去試試看!”武安君摸了摸下巴,既然此事有把握,那自然要去湊湊熱鬧,混點好處。再這樣坐吃山空下去,他可真要斷葷腥了。
韓老三再三叮囑武安君,一定要早些去,萬一招募的員額滿了,可就錯過這次難得的好機會了。
武安君當晚早早吃了飯,便回房間修習功法。從申時開始,一直持續到子時過了才結束,整整超過四個半時辰。結束脩煉後,他立刻上床睡覺,養精蓄銳。
次日辰時剛過,武安君來不及做飯,便隨意捏了幾個飯糰,揣在懷中,一邊走一邊吃。在旁人眼中,這個點出門已然很晚了,可對武安君來說,這已經算是極早了,平日裡他可都是午時才起床。
武安君還未抵達曹員外家,遠遠便瞧見門口圍滿了人。即便正值農忙時節,可這般熱鬧事兒,大家都不願錯過,紛紛趕來瞧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