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子和謝宛芸有些相似,衣服顏色多素雅,髮飾也以白玉為主,很少帶金銀,閒來無事便喜歡在院子裡彈琴,偶爾作畫吟詩。
但花樣卻層出不窮,會選在他路過時,對著一枝海棠哭,哭它花期短暫;會一大早讓丫鬟去市場買魚,見他要出門了,便託他去放生;會每日帶著傘去大理寺接他下值,無論那日下不下雨。
她似乎以為他會喜歡這樣的女子,極盡刻意地那麼做,刻意得有些矯揉造作。
可即便是夢,夢裡的他也不會對這樣的女子感興趣。每日除了教她練字的那兩個時辰,他和她幾乎朝夕不相見。
直到有一天,那女子似乎藏不住狐狸尾巴,不再含羞帶怯地看他,等他靠近,而是溜進他的書房,把自己脫得只剩寢衣,懷裡似乎還藏了什麼東西,像泥鰍鑽進被子裡。
沒多久,她就探出腦袋,從懷裡取出一本書來。
跑他床上,竟是為了看書?
畫面一轉,昏暗的書房裡,月光透過小軒窗,照在起了褶皺的石青緙絲雲蟒紋錦被上。
那穿著月白色寢衣的女子被人從榻上趕下,不服氣中帶絲一絲委屈:“你,你為何不同我歡好?”
話音剛落,又有一本春|宮圖被人從床帳裡丟出。
榻上的郎君的面頰被印了一抹唇型胭脂色,惱火地瞥了她一眼:“學藝不精,還想學花娘勾男人?”
“我是你娶來的妻子,不是花娘!”女子不甘心地喊。
“那你還不如花娘。”
女子聞言,瞪圓了眼,似是不敢相信:“你胡說!花娘才沒有我好看,更沒有我香。”
許是養在深閨的女子,說不出什麼難聽話來,小臉憋紅,憋了半天最後罵了一句——
“明明是你不行!”
說完,她便氣鼓鼓地跑了。
良久過去,天快要亮時,蕭晉權以為夢要結束了。
那女子又突然殺回書房,把手裡捧著的一盅湯遞到他面前。湯裡放了十幾味藥材,裡面還蕩著一根熬爛了的虎鞭。
女子把臉湊到他跟前,他隔著白茫茫的湯霧,看不清她的臉,卻能清楚看見她俯身時,寢衣領口處的秀美風景。
女子吐氣如蘭,悄聲道——
“大郎,該喝藥了。”
蕭晉權的眉心一跳。
榻上的那個男子,是他,又不像他。
夢中的女子看不清臉,卻闖入了他的夢裡,真實得像是曾經發生過一般。
他非常不喜歡這種玄乎的感覺,更不喜歡夢裡的那種感覺。
身下衾褥微潮,如石楠花開,他起身將錦被疊作一團,步入淨室,沐浴更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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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裡的江貴妃聽聞孃家即將添丁的喜訊,很快便差人送來賞賜。
榮國公府歡喜地接過,但很快發現了這次賞賜的端倪。
府中所有女眷都得了賞,卻唯獨江明珠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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