斷了線索,江明珠的心往下一沉,卻又不死心:“既然有人僱傭殺你,那必然是與你有仇的。你這裡不可能沒有其他線索。”
萬一要殺蕭晉權的和殺她全家的人是同一個呢?
蕭晉權取出一個香囊,遞到她面前:“這是我目前唯一的線索,還沒有解開。”
江明珠看了看,確實只是普通的香囊,也沒有夾層。就在她準備還回去時,腦海中靈光一閃。
她想起上輩子,有一次偶然聽長庚誇他的主子多聰明,多有耐心,用了一個月時間破解了藏在香囊裡的秘密,然後又用半年不到的時間,把嶢州的一個很大的勢力剷除了。
難道那個被剷除的勢力就是閻王殿?
幸虧長庚當時也說了破解方法,她也覺得有趣,便記下來。
“蕭世子如果信我,把香囊交給我,不出三天,我必破解其中奧秘,告知於你。”江明珠抬眸,看向他。
不直接說,是怕蕭晉權解開後,不把香囊裡的秘密告訴她。
蕭晉權回視她,隔著茶几,對面的女君眼神清湛,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,便知她可能已經知道破解的辦法,只是不願說。
不過他只要結果,並不在意過程,便允了她的要求。
江明珠收下香囊,剛要下樓,對面又遞過來一個精緻的青瓷小罐。
“這是宮裡秘製的祛疤膏。”
江明珠一聽祛疤膏,便知是他擔心她肩上的箭傷留有疤痕。
可一想到身上的傷,她便忍不住想起那夜,他吸|吮她傷口時,炙熱的鼻息灑在她肌膚上,像火一樣燒著她。
即便此刻想起,她的身子都忍不住一顫。
蕭晉權看她眼睛溼漉漉的,眼尾微紅,雲鬢間的赤金步搖垂珠輕顫,小臉低垂,只露出燒紅的耳朵尖,不由皺眉:“江二姑娘莫誤會,我只是怕你留疤,影響以後說親,會要我負責。”
男人疏冷的語氣,如一盆冰水潑了江明珠滿身。
他會這麼說,必然是看出她剛剛在想什麼。
一種遲來的羞辱感,很快淹沒了她。
方才所有的旖|旎遐思也在瞬間如煙消散。
江明珠告誡自己,不能因為這些小恩小惠,就忘記他對她有多麼的殘忍。
這一瓶藥膏,他想抹的不是她身上的疤痕,是她對他的救命之恩。
“世子多慮了,我這不易留疤的身體不勞你費心。”江明珠說完,把藥推了回去,便起身離開。
回到榮國公府,江明珠依舊覺得難堪,心中抑鬱之氣久久無法疏散。
她雖然已能心平氣靜地和他談話,不再因他和謝宛芸的親近而患得患失,可她並沒有完全脫離他對自己的影響。
畢竟她和他做了五年夫妻,還懷過他的孩子,不可能只重生了三四個月便徹底放下。
只盼她以後和太子表哥相處久了,才徹底抹除蕭晉權在她心裡留下的痕跡。
翌日,江明珠把香囊拆開,用明礬水浸泡裡面的內襯。
白色的棉布上很快顯現出幾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