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臉埋在他的懷中,下意識跟著秦淮林的腳步,一步步離開了茶樓。
直到大街小巷的販夫走卒叫賣聲傳來,確認已經離開了,她才從他的懷中抬起頭,對上他的眼睛,問,“你以前不是說,佩戴香囊的男人都是娘娘腔,你最討厭嗎?怎麼如今也開始佩戴了,還挺好聞的,清清冷冷的,叫什麼香?我娘應該會喜歡,我買一點回去。”
秦淮林低聲道:“以前在家常年有丫鬟小廝伺候,我又不出汗,自然不用帶香囊。如今在軍營裡,和那些臭男人呆久了,我怕沾了他們的味,讓你不喜歡,才特意選了一個香囊。”
聲音傳入她的耳畔,又隨著風散開,那種溫柔中的妥帖感,與秦淮林的性格極不符合。
江明珠某根遲鈍的筋一下子被觸到,聽著他的含情細語,本該圓場,隨便說些什麼,把這曖昧不清的氣氛給攪了,可一向伶牙俐齒的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秦淮林被她這樣看著,面色微微泛紅:“我今日就趕回去,給你取蘇合香。若和東陵人交易順利,我後日便能把藥帶過來給你。若是出了什麼意外,我沒有拿到藥,我,我也可以……幫你。”
雖然昨日他和江明珠分開後,就去打聽了情蠱的解法,得知除了找聖女要解藥,還有一種辦法就是讓男子引蠱入身,以自己為解藥,替中蠱的女子去死。
可要引蠱入身,就必須與江明珠行夫妻之事,他即便有這個心,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,怕她以為,他是在趁人之危。
江明珠聽他說得越來越離譜,連忙打住:“不用了,我已經有蘇合香的下落,不出意外,明日便能拿到解藥。”
秦淮林不解:“蘇合香是禁藥,你從何處得來?不會是假的的吧?”
“是燕王府收藏的,應該不會有假。”面對他的擔憂,江明珠溫柔的笑了笑,笑容明亮灼麗。
秦淮林抿起唇,似乎有些不高興。
大概是他也準備了藥,可最終卻沒能幫上她的忙?
不遠處,有官府的人過來驗屍查案。
茶樓出了這樣的事,今日也聽不了戲了,江明珠看了看昏沉沉的天空,擔憂道:“這天,看著要下雨。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。你要是不急的話,今天在驛站休息一夜,別連夜趕路了。”
她怕他在騎馬的半路上淋雨。
“嗯。”他應了聲。
回到山谷的入口,江明珠再次和秦淮林做了告別:“別送了,剩下的路,我自己走,不會有事的。你自己注意安全。”
說完,她轉身要走,卻被身後的秦淮林拉住了手,將她整個人又拽了回去,牢牢地抱住她的腰肢,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。
那麼高大雄偉的男人,此刻卻像飛累了的小鳥尋求一片棲息之地,叫人不忍心推開他。
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也瞬間淹沒了她的感官,讓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。
“江明珠,你我雖然沒有婚姻了,但我說過的話,永遠算數。無論發生什麼事,你身邊永遠都有我在。無論發生什麼事,只要你開口,我一定為你去做,哪怕讓我死。”他的聲音低啞,卻又帶著篤定。
江明珠的心亂成一片,若是往日,她一定會推開他,與他說清楚,她並不喜歡他,叫他徹底死心。可此刻的她卻那麼喜歡這樣的碰觸,彷彿尋求了很久的東西終於得到了,捨不得推開。
“秦,秦淮林,你松,鬆開……”江明珠的聲音變了個調,嬌嬌軟軟的,像肉鉤子一樣勾人的魂。
秦淮林一臉詫異地看著她:“你怎麼了?”
江明珠面色微紅,隨著那股熟悉的熱潮湧來時,她整個人徹底慌了。
糟糕!
蠱毒竟在這個時候發作了!
她想推開秦淮林,可雙手卻違揹她的想法,最後摟在他的脖子上。
她的唇擦過他的脖子,感受到唇下的男人身子一顫,她便更難受了。
可再難受,她也要忍住。
他是秦淮林,不是沈嵐,她不能再對別的男主做出格的事了!
尤其對方是秦淮林,她最最最不能辜負的男人。
忍受著螞蟻鑽心的瘙癢,江明珠在他的耳邊,吐氣如蘭:“快,快送我去找林雨薇。要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