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在想蕭晉權的事?”秦淮林敲了敲桌子。
江明珠扭見他一臉平靜,並不驚訝說書先生所言,不由道:“你早聽說了?”
“燕王從不管這些流言蜚語。”秦淮林平靜道。
他去雁谷關的路上,就聽說先燕王妃和巫教教主的一些風月傳聞,自然也知道很多人懷疑蕭晉權是先燕王妃和林無潭所生,所以才叫蕭世子認他做義務。
而會有這樣的傳言,除了有燕王妃在背後煽風點火,意圖為自己的兒子奪世子之位造勢,更因為林無潭在先燕王妃死後,便徹底和燕王決裂,在任何場合,都是有我沒他。
可按理說,巫教的遺脈起初能在嶢州定居,都是因為燕王的庇佑,林無潭作為教主,自然也應對燕王十分感恩才對。
然而事實卻是,他只忠心與先燕王妃,甚至因為先燕王妃和蕭世子的一些事,多次和燕王頂撞,在先燕王妃死後,徹底隱居山谷,不再踏出山谷以外半步。
“這山谷遍佈瘴氣,外人也不好進去,更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,林無潭為何要選擇這麼個地方隱居?”茶館裡有人突然感慨。
說書先生摸了摸山羊鬍:“你們可知,當年先燕王妃下葬,燕王埋的是一具空棺?”
空棺?
江明珠瞪大眼,再次把注意力從秦淮林身上移開,看向說書人。
“難道燕王妃沒有死?”有人和江明珠想得不謀和合,並直接問了出來。
“非也,非也。”說書先生說完,沉默許久,等他把觀眾的好奇心都吊起時才接著道,“那山谷,是燕王妃給自己選中的埋屍之地,她寧死在荒野也不入蕭家祖墳。林無潭作為她的守墓人,便隱居在那。”
為了不讓外人打攪燕王妃死後的安寧,他養毒蛇蟲蟻,製造瘴氣,抵禦外人進谷,連燕王都不得入內祭奠她。
江明珠一愣,回憶自己在谷中住了一個多月,似乎並沒有見過誰的什麼墓,但林無潭又確實深居簡出,別說出谷,連他自己的院子都很少出來走動。
曾經,她以為是他眼睛看不見,不方便。如今聽說書人這麼一說,頓時對林無潭所住的院子感到無比的好奇。
該不會,蕭晉權的生母真就埋在那裡面吧?
秦淮林見江明珠的心思又一次被蕭晉權的事吸引走,若是往常,早在她第一回走神時,就要數落她,與她爭吵,為自己找存在感。
可如今他深知和女人打交道,俘獲她的心,並不亞於他行軍打仗所需要的耐心和沉穩。
他靜靜地飲完手中的茶,放下茶杯:“明珠,我明日便要回軍營了,今日一別,也不知下次何時能再見,光坐著喝茶沒意思,走,我帶你喝花酒去。”
江明泉雖然還想聽說書先生後面會說什麼,可秦淮林這麼說了,她也不好拒絕,剛要跟著他走,茶樓裡突然衝進幾個蒙面的黑衣人。
“啊!有刺客!”
人群中不知道誰先喊了這麼一嗓子,瞬間所有人逃難似,朝著茶樓的門口方向擠,把江明珠和秦淮林沖散開。
秦淮林剛打飛一個刺客,逆著人群流動的方向,一路來到江明珠的面前:“你沒事吧?”
江明珠搖了搖頭,就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聲。
她回眸看,只見說書先生的喉嚨被刺客一劍刺穿,鮮血噴在雪白的牆壁上。
而這幾名刺客的目標似乎就是這個平平無奇的說書先生,在把他殺了之後,並沒有再傷害其他人的意思。
為首的那個刺客,又砍下說書先生的頭顱,掛在茶樓的門口,惡聲威脅道:“以後,誰要再敢亂說先燕王妃的一句閒話,誹謗她的名聲,便是和我們閻王殿的人過不去。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,再次再敢有人亂說話,我連聽閒話的人耳朵都一併割了。”
說完,便帶領著幾個手下,離開了茶樓。
江明珠看著血淋淋的腦袋,嚇得面色發白。
得知這群刺客又是閻王殿的殺手時,她忍不住想,上輩子她和家人慘死後,他們的人頭是不是也被這樣無情地割下,掛在某處,或是拿給他們僱主驗貨。
想到這些,她心中湧現無數種情緒,卻不知道該把這樣的恨投射在誰的身上。她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。
秦淮林察覺到江明珠身子在打顫,以為她是害怕,連忙把她擁入懷裡:“別看,我帶你走。”
雖然江明珠與秦淮林自小認識,兩個人十分的熟悉,可這般親密的近距離接觸,卻還是第一次。
這也是江明珠第一次意識到,秦淮林已經長成了一個男人,不再是她記憶中的莽撞少年。
他有著蕭晉權一樣寬闊堅硬的胸膛,可不同於蕭晉權的冰冷,他的身子和他的性格一樣風風火火,似有澆不息的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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