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吉與長庚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,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驚訝:難道今晚上主子被江二姑娘勾起的興致,在被江大公子阻攔後,要便宜了林姑娘?
不會今夜過後,府上就要多出個姨娘來吧?
兩人帶著滿肚子的疑問退下後,林雨薇卻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中,整個腦門子都有些暈,連方才的那點不愉快都忘得一乾二淨。
她熱情地走上前,欲給蕭晉權脫衣,以為把她留下,是讓她伺候他沐浴。
孤男寡女,共處一室。
他脫了衣裳後,她為他擦身,在那樣的親密接觸後,男人只要不是太監,後面還會發生什麼,簡直不言而喻。
林雨薇臉上紅霞暈染,目光盈盈,難掩激動與羞怯,只是她顫顫巍巍的手剛伸過去,就被蕭晉權一把攔住。
“不用你伺候。”蕭晉權淡漠拒絕,起身後進了淨室,褪去衣衫,隔著屏風問道:“江瑾宸曾在雲雨谷住了近兩年,你與他應該很熟吧?”
意識到蕭晉權留下她,只是為了問話,林雨薇眼眸閃過一絲失望,又怕他誤會自己與江瑾宸的關係,連忙解釋:“他住在我父親的院子裡,和我往來並不多,我對他的事也不是很清楚,甚至連他是江丞相之子,也是在我進京後才知道的。”
“那就把你知道的,事無鉅細地,和我說一遍。”
林雨薇看著屏風上的黑影坐入木桶中,在屏風上倒映出的上半身,身材健碩,每一處線條都是鼓鼓的肌肉,不由看得有些痴,連蕭晉權說了什麼話都沒有聽見。
直到蕭晉權催問了第二遍,她才回過神,為了能留下,和他多說一會兒話,多看一眼他的身影,林雨薇便把江瑾宸入谷求醫的始末娓娓道來,他生母是得了什麼病,性格如何,平日在谷中母子二人如何相處等等,全部都說了出來。
雖然她與江瑾宸接觸不多,可他到底在谷中住了兩年,真要說起來,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。
等她全部說完時,蕭晉權已經洗好了,穿好寢衣,從屏風後頭走出來:“那他生母的容貌如何,你可能畫下來?”
林雨薇點了點頭。
“畫好後,交給常吉。”蕭晉權交代完,便讓林雨薇退下。
林雨薇不知道蕭晉權為何會對那個未婚生子的北地女人感興趣,但想到入京前,那人曾與她說過,若是江瑾宸有一日尋她幫忙,她不可拒絕,便隱約覺得江瑾宸的生母可能真的大有來歷。
那人只叫她幫江瑾宸的忙,卻沒有說讓她替江瑾宸隱瞞任何事,那她幫蕭晉權,畫那女人的畫像,應該沒什麼問題。
想通後,林雨薇便退出了房間。
待她走後,蕭晉權便也上床休息。
上了床,聞到一股不屬於他的,卻十分熟悉的香味,蕭晉權才想起,忘了讓長庚把床褥換掉。
被褥間,瀰漫著江明珠身上特有的馨香,他只要一閉上眼睛,就彷彿有一雙女子白而滑膩的手臂在勾纏他,拉扯他……
他的身體似乎燃燒一團邪火,使得他剛洗過澡,更不得再去洗一次。
轉輾反側時,偶然瞥見床的裡側,有一抹純潔的白色。
拾起看,是女子的貼身繡帕。
上面繡著一株蘭花,一個“珠”字。
蕭晉權淺淺嗅了嗅,鬼使神差地,拿著帕子的手探進被子裡,一直往下……
……
翌日,江明珠神清氣爽地起床,正在洗漱,輕菱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,大喊:“小姐,小姐,你真料事如神啊!”
“你讓我丟掉的炭渣,真的有人過去翻撿,還把燒剩下的那半張紙帶走了!你猜那人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