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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明珠回到相府時,酒雖然是醒了,可身上的酒氣卻並未消散。
江夫人今日身體不舒服,並沒有進宮,原本也不同意江明珠一個人去赴宴,雖說夫君和江瑾宸也在,可他們到底是男子,並不能隨時陪在女兒身邊,難免有照看不到的地方。
只是最後考慮到女兒可以借這個機會和聶遠山培養感情,她才沒有阻攔,卻不想女兒的性子越發的野,也越來越難以管教。
原本她還處在對女兒的擔憂,發誓只要女兒能平安歸來,便什麼都不計較,可等人真回來了,她又忍不住地惱火,咬牙切齒道:“你如今有了兄長,是越發不把我這個母親的話放在心上。”
“因為中蠱之事,你的名聲本就有損,今夜又喝得爛醉,直到半夜才歸家,若是叫外人知道了,再傳出去幾句閒言碎語,你以後還怎麼和人說親?”
江明珠知道自己有錯,十分溫順地認錯:“娘,是女兒不好,不該貪杯。女兒保證以後都不會這樣了,你莫要動怒,再傷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江夫人見女兒認錯的態度良好,也不好再多說什麼,只瞥了輕菱一眼:“還愣著做什麼?沒聞到你家小姐身上的酒氣?還不快送她回房沐浴更衣。”
江明珠如獲大赦,頓時高興地開溜。
江瑾宸也準備回自己院子,卻聽見江夫人喊道:“你留下,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面對江夫人詢問他是從何處尋回江明珠時,江瑾宸沒有絲毫的隱瞞,把自己今夜在燕王府的所見所聞全部說了出來。
江夫人在聽見“燕王府”三個字時,面色就沒有再舒展過。
過了良久,她才吐了一口氣,感慨道:“今晚你做的很對,明珠能有你這個哥哥,是她的福氣。只是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,希望你能答應。”
“江夫人但說無妨。”江瑾宸雖然改口叫江承庭為父親,可他心裡有自己的母親,很難真心喊江夫人一聲“母親”,是以依舊尊稱她為江夫人。
好在,沈鳳蘭也不在意。
只要能在人前給足她這個主母的面子,他私底下如何稱呼她都無所謂。
她看向江瑾宸,懇切道:“我看聶家是與珠珠多半是無緣了。你以後多多留意身邊未婚的男子,若是有合適的,帶過來給我看看。只有你妹妹的親事早日定下,徹底絕了她和蕭世子的孽緣,我才安心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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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菱跟著江明珠回房後,便開始準備沐浴的熱水,待一切弄好,小聲道:“小姐,奴婢伺候你沐浴。”
江明珠確實想洗個澡再睡,便任由丫鬟褪去她的衣衫,才緩步踏入沐浴的桶裡。
輕菱見小姐全身面板白~皙瑩潤,沒有任何曖昧的痕跡,頓時鬆了一大口氣,開始認真伺候江明珠沐浴,穿衣。
“小姐,奴婢去取炭盆,你的頭髮未烘乾前都不能入睡,免得涼氣入腦,醒來後頭疼。”
見江明珠點過頭,輕菱才退出房間,去找江夫人,彙報小姐的身體無異樣,讓江夫人寬心。
江明珠假意不知丫鬟的去向,待輕菱走後,才從梳妝櫃上拿起一把白色象牙梳,一點點梳開自己的秀髮,並把今夜發生的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邊,逐一梳理背後所藏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