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明珠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吃醋之嫌。
儘管她在意的,只是蕭晉札同樣的手段用在她和謝宛芸身上,明明謝宛芸和蕭晉權在桃林裡,才是男女私會,而她和蕭晉權不過是在談事,結果兩回都是她落荒而逃。
可偏偏這種微妙的挫敗感,她又無法言明。
就在兩人的沉默中,送完藥的常安回來了,見江明珠泡在水裡,不等主子吩咐,取來披風放置在船尾處,眼睛不敢亂瞄一眼。
他退回到蕭晉權的身邊,認罰道:“今日是我不夠謹慎,洩露了世子的行蹤。”
蕭晉權壓低眉角:“回去領十五杖,徹查底下的人。”
“是。”
此時,江明珠也從水裡回到船上,浸了水青絲如蜿蜒墨蛇纏在她凝脂般的肩頭,溼透的素紗襦裙霎時裹住雙腿。
蕭晉權只匆匆看了一眼,這副曼妙玲瓏的身材就被披風包裹得嚴嚴實實。
江明珠取出下水前,藏在花瓶裡的賬本,淡聲道:“我幫世子破解這個賬本,便算償還之前求世子幫我堂兄謀差事,欠下的人情。世子身邊的能人那麼多,想來以後應該用不著我。”
這便是要劃清界限,讓他以後莫要再私下找她。
蕭晉權聽出來了,嘲諷道:“是誰說,日後只要有用到你之處,你必赴湯蹈火?”
“此一時,彼一時。”江明珠當初許諾,自然是出於真心,她想和蕭晉權結盟,保全父親與家人。
否則也不會頻頻與他見面,甚至在蕭晉札找她合作時,她假意迎合,隨後就把蕭晉札賣了。
可這些都是以他安全可靠為前提,若他有危險,或是會給她帶來威脅,她還是會與他割席。
蕭晉權察覺到她的疏遠,目光冷冷地盯著她:“你是在擔憂什麼?”
這男人見微知著的觀察力,江明珠從不懷疑,可如果可以,她還是不想和他正面撕破臉,把話說得太難聽。
怕被洞悉她的想法,江明珠垂下眼眸,淡淡道:“往日世子孑然一身,我與世子私下見面,只要問心無愧,倒也無妨。可如今世子議親在即,謝姑娘又對我頗有顧忌,我若再與世子這般見面獨處,對誰都不好。”
話題似乎又回到了常安來之前,可蕭晉權卻能察覺出前後的差異。
此前江明珠是隨口抱怨,卻帶了幾分真心,不像此刻說得這般認真,卻只是為掩藏內心真實想法的託詞。
他看了眼一旁的常安,淡聲道:“去給江二姑娘尋一套更換的衣裳。”
“是。”常安領命退下,心知若無世子的召喚,自己不能再上船了。
他追隨世子多年,一看便知道世子因為江二姑娘說的話,有些不高興了。雖然他並不覺得江二姑娘的話哪裡有錯。
但世子對江姑娘的態度,本就處處透著矛盾,也不是他能分析出來的。
很快,船上就又只剩下江明珠與蕭晉權兩人。
蕭晉權一直沒有再開口說話,只冷冷地盯著她,恍若在等她主動開口。
可該說的話,江明珠都說完了,沒什麼好說的,也受不了這樣逼仄的氣氛,乾脆起身告辭:“方才蕭世子說太子要過來,若無其他事,我先……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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