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明珠聞言,尷尬地沉默許久,把髮簪連木盒一起退回去:“沈姑娘,我想我應該與你說清楚,我不喜歡女人。”
本來覺得,沈嵐身為女子,送自己髮簪也沒什麼。
可知道上面刻的如雲,竟是出自這麼一首詩,她是怎麼也不能收了。
蕭晉權見她真信了,不由笑了,拿出木盒中的髮簪,插|入她的雲鬢中:“騙你的,這是雲清道長叫我轉贈給你,你且放心收下。”
說完,便轉身離開。
江明珠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,雖然知道“如雲”的雲字,是雲清的雲,與謝宛芸的芸字無關。
可一想到她的小字是如雲,以後人人喊她雲娘,她便要瘋。上輩子與蕭晉權做夫妻的那一夜,他在她耳邊喊的那聲“芸娘”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,是揮之不去的噩夢。
可偏偏她又在太子面前,認了這個小字,又反悔不得。
想到這,她又忍不住看了眼謝宛芸。
卻見謝宛芸和蕭晉札離開宴席的座位,站在一株梧桐樹下,面對面地,不知在聊什麼,謝宛芸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。
江明珠隱約有些擔憂,可想到自己已經提醒過謝宛芸了,若最好還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,也與她無關,便專心準備自己的及笄禮了。
.
梧桐樹下。
蕭晉札道:“今日這幅畫,是誰畫的,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?”
謝宛芸咬唇,未吭一聲。
“我可從未見過兄長畫任何女子,即便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,林雨薇也沒有過。”蕭晉札說完,又道,“我兄長待你三心二意,你又何苦一直守著他?不如嫁給我,我不僅一心一意待你好,也會視你的家人為我的家人,你兄長的事,我也一併幫你解決。”
謝宛芸卻道:“即便蕭世子待江明珠有些特別,又如何?不過是江明珠長得好看,他和尋常男子一般,看迷了眼,又不會娶她為妻。只要蕭世子還有娶我的想法,我兄長的事,就還有轉圜餘地。”
否則,他和江明珠的交往大可以光明正大,不必這樣遮遮掩掩。
蕭晉札笑著看了她一眼,彷彿洞悉她故作堅強,篤定道:“不若你和我打個賭?如果我兄長為了江二姑娘,放棄了你,你便徹底死心,嫁給我,如何?”
蕭晉札說完,又輕輕地靠近一步,幾乎把謝宛芸的身形籠罩在自己的陰影裡。
謝宛芸按耐住想逃的衝動,抬眸和他對視:“你想怎麼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