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不敢想以後自己渾身上下全是金子的場面。
開學已經過了半個月,顧嘉月站在講臺上,手裡拿著一摞剛印好的試卷,看著下面坐得整整齊齊的孩子們,心裡感慨萬千。
時間過得真快啊,一晃眼,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兩年了。
“這次考試是摸底考,結果直接關係到明年你們能不能參加縣試,”
顧嘉月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個孩子耳中,帶著幾分嚴肅,“所以請大家務必認真對待。”
原本有些鬆散的孩子們,聽到“縣試”兩個字,頓時坐得筆直。
一個個腰桿挺得溜直,臉上的神情也緊張起來,眼神裡滿是不安,偷偷地用餘光互相打量著。
來了來了,這一天終於要來了。
讀了這麼久的書,他們終於要踏入仕途了嗎?
聽說童生考試不難,有手就會。那以後他們是不是都是童生老爺了?
是不是也能像夫子一樣開辦學堂教書育人?或者像縣令大人一樣,穿著官服前呼後擁的出行?
孩子們的腦洞就是大,有些想著想著居然還笑了出來。
顧嘉月見狀,以為他們是覺得緊張了。便放緩了語氣,溫和地補充道:“你們也不用過度緊張,正常發揮就好,把自己這段時間學到的東西展現出來就行。”
坐在前排的一個小男孩怯生生地舉起手,等顧嘉月示意他說話後,才小聲問道:“夫子,要是達不到參加縣試的標準,怎麼辦呀?”
“若是達不到。我會根據你們的實際情況分班。大家還記得之前我請來的那些手藝人吧?到時候你們可以跟著他們學手藝,比如木工、鐵匠、織布這些。”
之前孩子們的啟蒙課程還沒有結束,所以並未安排他們去學手藝。
但那些手藝人一直住在桃花村裡,也沒閒著。
顧嘉月之前就給他們安排了課程,只是不多,每個班級一個星期也就一節課。
但後續如果分了專業班,孩子們就要專門跟著學手藝,那些手藝老師的課程會增加,文化課程則會相應減少。
“好了,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,”顧嘉月拍了拍手裡的試卷,“現在大家都靜下心來,開始做題吧。”
經過兩天的考核,結果出來了。
在這兩百多名學子中,選出了三十名達到參加縣試基礎的學子。
其中包括顧黃安、孫海等幾個一直很用功的孩子。
當然,還有之前進過科舉班,卻因為學習進度跟不上被降到啟蒙班的顧宇河。
這次,他又以吊車尾的成績擠進了科舉班。
另外還有二十名學生,離標準差了一點,但所有夫子都覺得,只要他們再加把勁,或許也能去試試縣試。
於是顧嘉月把這五十名孩子單獨分到一個班裡,組成了新的科舉一班。
這個班的學子們,往後半年的學習目標只有一個!
透過明年二月的童生考試。
剩下的學生,顧嘉月在徵求了他們的意見,並綜合考慮了每個人的特點後,把他們分給了之前請來的那些手藝人,讓他們跟著學手藝。
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完全不用學文化課程,只是課程安排上以手藝課為主,文化課為輔。
這樣安排下來,教室就有空餘了。新來的那些學子終於不用擠著上課了。
張初筵作為桃花村最聰明的孩子,學習進度遠超其他人,所以這次安排不包括他,他還是繼續跟著顧宇川單獨學習。
顧黃安抱著自己的課本,搬到了新的教室。
這間教室他之前常來,是江山長帶的那些學生以前學習的地方。
教室的牆上還掛著他們寫的字帖,一筆一劃都透著認真。
剛走進教室,一股和啟蒙班截然不同的濃厚學習氛圍就撲面而來。
讓他不由得挺直了腰板,心裡隱隱升起一絲緊張感。
總覺得進了這個班,未來的日子怕是不會輕鬆,說不定會像掉進水裡火裡一樣難熬。
事實證明,他的預感沒錯。
這個班的教學方式和啟蒙班大不相同,更趨向於嚴謹和博學。
光是課時安排就比啟蒙班多了四節課,其中兩節還是晚自習。
學子們拿著剛發下來的課程表,眼睛瞪得溜圓。
看完後整個人趴在桌上,哀嚎道:“天啦,這也太嚴格了吧!按這個課程表,我從早上睜開眼到晚上閉上眼,除了吃飯,就全是學習了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