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安眼前之人,是安陽侯孫女戴春秀。
和唐靜舒一樣,她也曾心儀表哥李瑜。
她看不起寧安這種粗鄙外鄉人,更沒法接受寧安霸佔了李瑜的心,所以那幾年,她仗著侯府嫡女的身份,沒少為難寧安。
“你怎會在這兒?”寧安看見她就煩。
“喲喲喲,你真當自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?真真目中無人!昨日千金宴,我可沒少罵你,你沒打噴嚏嗎?”
“你參加千金宴了?”
寧安記得早先榮妃給的名單裡,沒有戴家人。昨日近五百千金,她哪裡注意得過來。
“你以為我想來?還不是因為你?”戴春秀咬牙切齒。
“關我什麼事?”
“瑜表哥拒了我家三次說親。好不容易表哥回京,我以為總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,結果,舒表姐幾次栽在了你手裡,祖父就盯上我了,罵我與其浪費光陰在表哥身上,不如入宮助舒表姐一臂之力,為家族做點事。”
戴春秀越說越氣,尖銳的手指甲一緊又一鬆。
若非周圍人不少,寧安確定她一定會上來撓自己幾把。
“舒表姐徹底廢了,現如今,全家都指著我了。都怪你!唐寧安,我恨你!”
“哦。”想離她遠些,寧安起身就要換地方,結果被擋住了。
“你不想知道李瑜出什麼事了?”
“你想說便說,不說就滾。”
“我告訴你,就是因為你,昨晚我祖母帶人去了永寧侯府大鬧一場,說李瑜暗中幫你,害了舒妃。李瑜回去後就被審問了。可無論侯爺怎麼問他,他都死活不開口。
為此,他捱了侯爺十棍子。其中有一棍更是打在了他的左腿上。侯爺是武將,那力道,是一般人嗎?”
戴春秀說著還抹起了淚。
“他都是為了維護你,才想把責任攬在身上。表哥他太可憐了。嗚嗚嗚……”
“後來,侯爺說,這事他若不給個交代,就讓他別回侯府,以後就當沒他這個兒子。”
“因為你,他現如今身邊連個人都沒有。連家都回不了。”
“你個賤人,你就不愧疚嗎?”
寧安重重撥出一口氣。
她還是連累李瑜了。
李瑜定是怕家裡和安陽侯府那裡因為唐靜舒的事找她麻煩,便用試著預設來幫她分擔責任。
他這樣,她怎麼還?
“賤人!”戴春秀恨不得掐死寧安。
“你為何跟我說這個?”寧安直視戴春秀,“你可是有什麼企圖?”
“我能有什麼企圖!只是不希望表哥為你做那麼多,你卻一無所知罷了。”
說著,戴春秀一跺腳就離開了。
寧安立即讓錦繡去悄悄跟著戴春秀。
很古怪。
一被質問,人就走了,顯然有心虛。
而且戴春秀什麼德行,別人不知自己還不曉?她能這麼好心,特意來跑一趟?
馬球比賽進行過半,李瑜落了馬,傷上加傷,被抬了下去。
寧安雖多少有些擔心,還是將視線瞥開了。
她不想皇帝誤會。
李瑜那裡,她確實也得找個機會開解下,但肯定不是現在……
中午,寧安回去小憩,錦繡來回話。
說是戴春秀在馬球賽後半段,偷偷與呂初彤在水榭待了許久。
寧安一下笑了。
戴春秀自視甚高,京城一大半貴女都入不了她的眼,她怎麼可能與呂初彤這樣的庶女聊得來?
除非,呂初彤是代表太后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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