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，陳守信站在院子裡，手裡握著掃把，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，想起了往年這個時候，京城人家都在為冬儲菜忙碌的情景。
“守信，快進來吃早飯！”周語的聲音從屋裡傳來，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陳守信拍了拍身上的雪，推開門走進屋內。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，驅散了寒意。屋裡，周語已經穿戴整齊，李老太太也是一副要出門的架勢，正在餐桌前忙活。
“奶奶，您這是要去哪？”陳守信一邊搓著手取暖，一邊問道。
李老太太頭也不抬，繼續往嘴裡塞著夾了豆腐乳的窩頭，含糊不清地說：“今天不是冬儲大白菜嗎？我得去看看。”
“您就在家歇著吧，我去幫您買。”陳守信笑著說，“外面天這麼冷。”
“不行！”李老太太瞪了他一眼，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滿，“去年小語買回來的都是三級菜，一級的沒搶到幾棵，今年我得親自去。”
周語在一旁尷尬地笑了笑，低頭喝粥。陳守信看著這一幕，不禁莞爾。老太太這是記著仇呢，去年周語好心把一級菜讓給了一位老大爺，結果被老太太記在了小本本上。
“我這把年紀去，說不定還能讓我幾棵好菜呢。”老太太一邊嘀咕，一邊往嘴裡又塞了一大口窩頭。
“奶奶，您慢點吃，不差這一會兒。”陳守信連忙給老太太倒了杯熱水。
大寶坐在小板凳上，一邊吃著地瓜粥，一邊好奇地看著大人們。陳守信揉了揉兒子的腦袋：“大寶，今天咱們吃糖醋白菜心好不好？”
“好！”大寶歡快地拍著手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院子外突然傳來何雨柱的大嗓門：“都排好隊啊！一個一個來！”陳守信搖頭一笑，每年冬儲都是大事，軋鋼廠都放半天假，何雨柱這會兒估計又在指揮賈家人排隊買菜。
等大寶吃完早飯，陳守信給兒子穿上厚厚的棉衣，戴上小雷鋒帽。今天大寶有了新座駕——來福拉的雪橇。這是陳守信特意設計的兩用雪橇，裝了三個輪子，既能在雪地裡滑，也能在平地上推。
“來福，慢點走。”陳守信叮囑道。
來福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，叫了一聲，邁著穩健的步子向前走去。大寶坐在鋪了羽絨墊子的雪橇裡，興奮地喊著：“駕！駕！”
路上行人紛紛駐足觀看，有人指指點點：“快看，那是誰家孩子啊，真有意思。”
“這人家條件不錯啊，孩子養得多喜慶。”
陳守信騎著腳踏車跟在後面，看著兒子開心的樣子，心裡湧起一股暖流。雪花飄落在他的肩頭，很快就化成了水漬。
到了銷售點，周語正在維持秩序。看到陳守信，她笑著搖頭：“就你最悠閒，人家都排隊排半天了。”
“趙幹事說咱家的菜都準備好了，一會兒送家裡去。”陳守信笑道。
人群中，王志遠的身影格外顯眼。那人見到陳守信，微微點頭又迅速低下頭去，眼神閃爍，似乎在躲避什麼。陳守信並不在意，對於過去的事，他早就放下了。
“陳守信！”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轉身一看，是街道辦的趙衛東。他穿著厚實的棉襖，臉被凍得通紅：“你家的食材我都給你置辦妥當了，等會兒我給你送過來。過幾天到你那兒坐坐？”
“好啊，隨時歡迎。”陳守信笑著應道。
很快輪到李老太太買菜。售貨員扯著嗓子喊道：“三百七十斤，滿滿一車的優質蔬菜。”
“奶奶，買這麼多啊？”陳守信有些驚訝。